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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直勾勾地看着林知夏，嗓音说：“你知我最讨厌你哪一吗？你学习学得太容易，你搞不清你的能力有多珍贵。我要是有你的能力，我早就大学了。我会跟着老师研究千禧年数学未解之谜，研究霍奇猜想和黎曼猜想，证明杨米尔斯存在与质量间隙，我要把金百慧三个字放数学教科书……”

    最后一句话，林知夏说得尤其真诚。

呢？”

    林知夏正要找回班的觉，江逾白帮她接话：“十八班的那些同学都愿意听金百慧的话，回到座位上去学习。段启言，你是比不上那些同学，还是比不上金百慧？”

    金百慧陷了幻想中的人生。不过，那幻想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金百慧就挣脱了飘渺不定的假设。

    林知夏若有所思：“印度有个数学家，叫，拉努金，你听说过他吗？”

    段启言麻溜地回了座位，片刻不敢耽误地掏习题册，认认真真地开始刷题。段启言的前后反差之明显，让林知夏忍不住为江逾白击掌赞叹：“江江江江逾白，你好厉害。”

    林知夏关玻璃窗，重新在位置上坐好。

    金百慧一句话没说完，林知夏给她找了个台阶：“竞赛一定会分名次，排名靠后并不可耻，每一个参赛选手都值得尊重。你特别努力，我不仅尊重你，还佩服你的。”

    整个初三年级，没有一个人能理解金百慧，就连林知夏都不能理解她。金百慧曾经认为，林知夏会成为她的知己。事实证明，林知夏与她毫无集。

    周围有同学赞同：“金百慧整天来十七班找茬。”

    前些日，林知夏在中忙于信息学的集训，后来，她去俄罗斯莫斯科参加比赛，确实有好一段时间不在初三（十七）班，难怪段启言也开始挑衅她。

    前排的汤婷婷慨：“林班，你真温柔啊。”

    “你想说什么？”金百慧质问。

    林知夏小声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只盯着我，肯定会很累的。如果我每天盯着拉努金，我能达到他的成就吗？不能。”

    金百慧受到了林知夏的影响，讲一段话：“拉努金、因斯坦、特斯拉都是天才。你是天才吗？你是个有聪明、不去努力的普通人。”

    “你看过电影《黑客帝国》吗？”林知夏兴致地说，“《黑客帝国》的心思想，和‘缸中之脑’有异曲同工之妙。”

    金百慧和林知夏四目相对。林知夏的目光仿佛有某穿透力，金百慧鬼使神差地回答：“然后，我要上最好的大学。”

    他照例打开课本，放在桌上，充当摆设。他称赞林知夏：“你和金百慧说的话，有意义。‘缸中之脑’的概念，我记住了。”

    “不，我不温柔，”林知夏解释，“我和金百慧讲的那些话，也是讲给我自己听的。”

    林知夏默契地接话：“那时候，我有难过。不过现在，我觉得好多了。”

    林知夏：“据说，拉努金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我觉得他比我聪明多了。他在二十世纪初就提了可以与黑关联的数学公式，那个时候，还没有宇宙黑的概念。拉努金是个印度人，大学辍学了，没受过系统的数学训练。他自称，他创造的数学公式都是梦里的印度女神告诉他的。他的手稿和笔迹上的公式，到了今天，还有很多没被破解。”

    金百慧是十八班的学习委员。她一声令，十八班的那几位同学逃得比兔还快。

    为了达成愿望，金百慧甘愿吃苦。

    十七班里看闹的同学还没散开。段启言呵呵一乐：“林班，你次和金百慧吵架，大胆地骂她。”

    林知夏听得一愣。

    十七班的同学发一阵哄笑，就连十八班的看客们都唏嘘不已。金百慧的脸弧线绷，膛微微起伏。她说：“我……”

    金百慧却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她稍稍低，手指僵。过了好半晌，她转说：“自习课，都回班去学习，不然我告老师。”

    江逾白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刚教室的时候……”

    金百慧说：“我学过拉努金恒等式。”

    这个问题，简直戳中了段启言的死。

    “真的吗？”林知夏气定神闲地反问，“我每次考试的分数都比你，你又算是什么人？”

    “行了，”林知夏坐得笔直，展现班的风范，“你们都快回去自习吧。”

    林知夏目送金百慧返回她的教室。

    段启言不由得反问：“我们不回去，你要学金百慧告老师吗？”

    凉风骀，走廊上空无一人。

    江逾白谦虚：“比不上林林林林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