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合上书本，反问她：“你想玩什么游戏？”

    林知夏端端正正地跪坐着：“真心话和大冒险。”

    江逾白清楚地记得他在温泉池里的煎熬和挣扎。他心里明白，前方可能有万丈渊等着他，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了。他顺从了林知夏，还问她：“怎么玩？”

    林知夏拿一副扑克牌：“概率与排列组合游戏。”

    江逾白自言自语：“我有没有可能赢过你？”

    林知夏勾一笑，坦诚：“没有。”

    整整八年来，在林知夏的面前，江逾白的胜负被她压制到了最低。然而，这一刻，江逾白的竞争意识再度被林知夏激发。他云淡风轻地笑了：“你制定规则，我们多玩几局。”

    林知夏立刻答应。

    她介绍了一名叫“pontoon”的赌场纸牌游戏——这游戏是“21”的阶版。据说，“pontoon”会让玩家无法算牌，输赢仅凭运气。

    江逾白和林知夏玩了三盘。

    他三盘全输。

    林知夏骄傲地直了腰杆。

    江逾白面不改，仿佛输的人不是他：“真心话和大冒险……我选大冒险。”

    林知夏原本以为，江逾白会选真心话——这样一来，她就能好好盘问他在温泉池的心理活动。他的心路历程应该被写《人类观察日记》。他真的大了，不知不觉中，他是个成年人了。

    但他没选“真心话”，林知夏退而求其次，就和他玩起“大冒险”。

    首先，她征求了他的意见：“今天在温泉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回学校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能让我研究一吗？”

    江逾白知，他不能言而无信。

    打从游戏开始，他就无法离开。

    他关掉了卧室的灯，沉默地盖好被。说实话，他宁愿林知夏是看中了他的外表，而不仅仅是受到了好奇心的驱使，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他研究透彻。

    今天泡温泉的时候，林知夏的睛里光芒闪动，几年前，她和江逾白一起“林江”机人时，她的脸上也有类似的表——江逾白忽然觉得，这思路并不正确。林知夏和他聊天时的笑容总是很甜，她总是对他说“我真的好喜你”，还要给他写四万首诗。她费尽心机地想研究他，完全是于真挚的。

    他应该尽量合才对。

    江逾白心甘愿、毫无怨言地解开衣扣。

    借着黑暗的掩护，林知夏开心地钻被里。

    她猜想江逾白已经知了她要什么。因为她隐隐听到他加重的呼声，这样就很好玩，她其实喜看他揭开冷静表象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