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还没讲完，方怡雯打断了她的话：“林老师，我这学期想发论文。”

    方怡雯穿着一件袖t恤和宽松阔。她一副黑框镜，发丝垂在镜架两边，发蓬松而糟糟的。她的学弟徐凌波就小声说：“师，你次开会前……洗个吧。”

    方怡雯与他窃窃私语：“我早上才用皂洗的。”

    “师，”徐凌波无奈，“我老家那一带的爷爷都不用皂洗了。”

    方怡雯很较真。她当即争辩：“我用洗皂，主要成分是脂肪酸钠盐，碱ph值没超过9，发就是角白，角白和脂肪酸钠盐在摄氏三十七度的温环境的化学反应……”

    “师、师、师！”詹锐声喊住她。

    她扭问：“咋了？”

    詹锐指了指林知夏。

    方怡雯这才恍然醒悟，他们还在开组会呢！她怎么就和学弟吵吵嚷嚷起来了，委实不应该啊，她连忙向林知夏歉：“林老师对不起，林老师，我……”

    “没关系，”林知夏似乎一也不介意，“我们刚认识不久，还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我会慢慢了解你的。”

    说完，林知夏递给她一份文件：“你博士一年级没发论文，我查了你上一任导师留来的培养计划，他写得比较简洁，我看得也很快……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材料。”

    方怡雯直接走文件，也没说一声谢谢，当场低起来。

    徐凌波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詹锐视线飘忽，面微红。

    今天的组会就在一奇怪而不可言说的氛围中结束了。

    又过了几天，刚刚升大三年级的本科生们接到学校通知，开始网上选课，《量位与计算机》这一门非常新奇的课程 签约仪式

    学院大楼的门铺着一块崭新的红地毯，院、副院、教育基金会秘书全到齐。领导们一西装革履，面带微笑地目视前方，格外亲切地与江逾白一行人握手。

    林知夏和她的三位学生都站在院的背后。

    林知夏组唯一的博士生方怡雯踩了踩脚的地毯，准确地辨认：“人造聚丙烯纤维地毯。”

    徐凌波随一问：“人造聚丙烯纤维，贵不贵？”

    方怡雯推了推镜：“不贵，它是最便宜的地毯材料。”

    方怡雯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传了副院的耳朵里。

    副院脊背一僵。

    虽然，前沿叉学院不缺活动经费，但是，他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来的，平常也要省着啊，更何况今天还是个雨天，假如他们铺了一块好地毯，又沾了泥和雨，那不是暴殄天吗？

    幸好，江逾白似乎没听见方怡雯的话。

    江逾白的神没有一丝改变。他和院寒暄几句，直奔主题。他还说，个月，互联网公司的董事会来学校签订一份《科技合作框架协议》，全面化战略合作，一步增双方的联系。

    院笑得开怀：“好，个月，校就回来了。”

    ，校还在国行学术访问。

    校常说，各位院要齐心协力，把他们的大学建设成世界一平。

    校总是很支持前沿学科的发展，也很支持大学与企业联合创立的研究院，毕竟世界一大学需要倡导学术界与工业界的密结合……想到这里，院和副院脸上的笑意就变得更真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