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忽然有些好奇，就同他窃窃私语：“你觉得多大一笔钱才算是款？”

    林知夏如此直白的提问，只代表她想知答案，并没有别的意思。她记得，小时候，她拿这个问题问过江逾白，彼时江逾白回答“一元钱就是一笔款，因为货币是经济社会的基础”，而现在，江逾白喊她：“林老师。”

    林知夏聚会神地听着：“我在。”

    他说：“别担心经费问题。”

    林知夏捧起他的手：“在我们的量科技公司没有扭亏为盈之前，你不要再给它大把大把地烧钱，如果回报率不够，你就亏大了。”

    她一边讲话，一边玩他的手指。

    她轻轻托起他的指尖，再抚摸他的骨节，又挠他的指甲，他抓住她的手，她还抬起来望着他。他解释：“江科件刚成立的前两年，每季度都在亏损，互联网行业的利，风险更。”

    林知夏向他吐心声：“各国的‘量计算’度越来越，我不确定它这几年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走一步算一步，”江逾白拢她的手指，“我对你很有信心。”

    林知夏郑重地了一。

    次日早晨九，林知夏准时到校。

    她直奔“前沿学科叉学院”的实验室与设备理门，调了学院里所有研究生的本周实验计划。她利用学校的局域网，执行dows系统的命令行程序，建立一个每周更新的数据库，成功地把那些文件全同步到了她自己的电脑上。

    随后，林知夏编写了一个爬虫文件，快速制作了一份与“曲宗义”相关的实验安排表。

    她把这一份表格打印来，仔细一看——她惊讶地发现，从周五午到周日上午，曲宗义的实验室都没有一个学生，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告诉林知夏，实验室一天到晚24小时都有人在用？

    周一午四，恰好是曲宗义的“办公室开放时间”。

    四刚过，林知夏就带着方怡雯，踏了曲宗义办公室的大门。

    曲宗义才开完一场组会，他组里有十几个学生，闹闹地聚在一，盛况非同寻常。他透过厚重的镜片瞥见林知夏，态度友善地招呼：“林老师好啊，林老师有事吗？”

    曲宗义门的所有学生都比林知夏年纪大。

    他们这一群学生见到林知夏，也纷纷响应：“林老师好。”

    林知夏笑说：“你们好啊。”

    学生们似乎都不想在曲宗义的办公室里多待一秒钟。他们朝着林知夏笑笑，争先恐后地逃了房间，林知夏听见他们脚步声飘远，就直奔主题：“曲老师，我今天来找你，还是为了实验室的事。”

    曲宗义的桌上有一只搪瓷杯——这杯侧边掉漆，他用了很多年都没换。他端起杯，泡了一盏茶，林知夏才开说：“我的学生方怡雯在一篇论文上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实验数据收集好了，模型完了，只差一个验证的步骤了……曲老师，学生读博不容易，你看，今年年底之前，能不能给方怡雯安排一个机会？她不会影响别的同学，大概借用四天设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