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清还没讲完，柴就直。

    创业公司最怕什么？

    一怕没钱，二怕缺人。

    想当年，柴刚刚创立“江科件”的形，就听从众人的建议，组织了“双层东”的结构——第一层东是创始人的心团队，第二层东是公司最初期的员工。通过这方式，柴快速地提了团队的聚合力，巩固了自己的领导地位。

    柴离开江科件时，带来一批员工，那些员工都被江逾白回购了权，从此与江科件毫无瓜葛。

    柴知，他团队里的那些员工，并不是一心一意地想要辅佐他。

    他和江逾白闹掰了，又脱离了江科件，他的老员工们继续留在公司，难免会陷派系斗争，倒不如先把权变现，再跟着他一走了之，把他的“直播”当作板，向全国各大互联网公司。

    柴并不是骄傲自负的人。

    他知自己应该怎样拿分寸。

    首先，他必须稳住公司的技术骨，其次，他必须通过b资，最后，哪怕赔上全家，他也要保证“直播”的用活跃度。

    他想得越细，心里越急。

    聂天清依旧稳如泰山：“怕什么，来什么，少担心，少cao心。”

    临近中午，省城的车量很大。

    聂天清想尽快把柴送回他的家。

    柴住在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公寓大楼。于是，聂天清跟随地图的指示，绕到了一条商业街上，此人山人海，闹非凡，街巷尾都是一群又一群洋溢着青活力的年轻人。

    柴把车窗往降了一截。

    二月底的冷风甚烈，来一阵刺骨寒意。

    鼻腔连通到气的一线都仿佛被冷风化作的冰刀戳断。

    柴打了个寒颤。

    他侧目望向远。

    这条商业街的尽，通向省城的金区，江逾白控的那家“白骐资产理有限公司”的总大厦就坐落于金区的心地带。

    “白骐资产理有限公司”是一家涉及票、债券与宏观期货策略的私募基金公司。柴曾经是这家公司的座上宾。而现在，他见到“白骐”二字就要绕走。

    他抬起一只手，指挥聂天清：“咱们换，去西边那条街……”

    聂天清不费灰之力就看穿了他：“白骐公司在东边，咱们去西边，能避开白骐的大楼。”

    “白骐的基金规模，少说也有几十个亿，在投资圈的地位很啊，”柴心血来般诉说，“我过的每个圈……都是拜踩低，无一例外。”

    他详细地论述：“我学生那阵，班上的老师和同学只看得起成绩好的，只有成绩好的学生才是人。大学毕业，了社会，我琢磨过劲了，谁有钱，谁就是爹，谁有权，那他妈就是爹的爹！六年前，我穷得叮当响，几百个天使投资人把我的计划书扔垃圾桶，我连a4纸的打印费都不起，在北京一家金公司的门，保安拽着我衣领，狂扇我耳光，那是个大白天，路人跟苍蝇样的围了过来……”

    聂天清第一次听他提起“耳光事件”。

    聂天清神微顿：“保安扇了你几？”

    “十几个掌，”柴诚实地描述，“我腮帮地着，还赔笑，笑么呵的，赖着不走，就想见他们公司的人，给我投钱。你说我是乞丐，我也认了，来创业，就得没脸没——我那张不经事的薄脸，早就被人家保安几掌打得稀烂。”

    聂天清并未表示同。他握着方向盘，随一问：“你没脸没，怎么躲着江逾白，他比保安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