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很有耐心：“你说了。”

    祝燕隐斩钉截铁，我没说，你聋了。

    厉主：“？”

    祝燕隐目不斜视，疾步向前。

    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两人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打打闹闹地从村东走到村西，走到夕都山了，半空挂起星星，才坐在小摊上肩并肩吃了碗面。

    祝燕隐一边在碗里挑挑拣拣，一边随问，你想过老了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吗？

    厉随还没有从江胜临讹到五十年，其实并没想过老去之后的事，但现在既然有人问了，他便合地答，或许会找一偏僻安静的村落，就像现在这样，过一过没人打扰的日。

    又问，你呢？

    祝燕隐老老实实：“我喜繁华富庶的地方，就好像柳城，或者王城。”再不济金城也行啊，好歹有车有官，四通八达想要门也方便，他比较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江湖中人金盆洗手后，都喜往偏僻之地跑？”难就不觉得生活四受制吗？

    厉随被问得一噎，但幸好他面，所以看上去还是保持着淡定：“或许是担心有人寻仇。”

    “连你也怕？”

    “不怕。”

    “那为什么还要去偏僻村落？”

    “……住日，散心。”

    祝燕隐如释重负，原来只住日，那还可以。他贴心建议，住十天半月也是没问题的，但太久就不行了，因为我，不是，因为你住惯了万仞的雄壮大殿，一定受不了苦村里的茅草房，日还是要富贵些才好。

    厉随：“听你的。”

    祝燕隐面不改，嗯呢。

    厉随笑笑，继续陪着他吃面。白天睡得太多，两人谁也不困，于是一直在外面待到夜才回住。厉随将祝燕隐送回卧房，转就见江胜临也打着呵欠来了，一派重脚轻没睡醒的模样，轰然往石桌上一趴：“去，给我吃的。”

    “天蛛堂的人午找了神医三回。”蓝烟差人去替他饭，“不过都被祝府的人打发走了。”

    “找我三十回也没用，潘锦华能保住命已属万幸。”江胜临着太，“潘仕候没来找你？”

    “没有。”厉随，“估计是顾不上，再或者，他已经把我当成了害他儿的罪魁祸首。”否则照那老猾的，昨日切顾不得面也就罢了，不可能今天还不来赔笑弥补。

    蓝烟撇嘴：“他先前结万仞，本来也只是为了给他儿铺路找方便，现在儿都没了，自然不必再费心铺路，我们倒也省事。”

    江胜临：“我还有一件事，今晨没顾得上说。”

    潘锦华除了被人药练功之外，心神也明显受了蛊惑，满脑都是要杀厉随，就连在看诊的时候，嘴里也半死不活地重复着，杀厉随，

    蓝烟听得费解：“就算潘锦华的功夫暴涨十倍，也不是主的对手吧，幕后那人是不是脑不清醒，靠着这么一个玩意就想杀人？”

    厉随：“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