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词来了啊？”

    洪兰纹看着走过来的小姑娘。

    柳词喊了声阿姨，把手上捧着的一盘西瓜放到桌上。

    “买西瓜啦？”

    “爸爸回来的时候买的，说是今天四一斤，便宜。”

    “那还真是便宜。”

    柳词着一副看着就很重的黑框镜，发剪得也很短，贺毓说她跟个民国女学生似的，再穿个衫，迂腐气息就能四面八方地发散。

    贺毓转，柳词已经放了西瓜，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上面的英文字母都褪了，贺毓冲她眨眨，柳词冲她扯了扯嘴角，了个型——

    “吊丧脸？”

    贺毓急忙转移话题，“吃饭没？我妈的辣椒炒一绝你要不要试试？”

    柳词摇，“吃过了，碗还没洗，我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快，鞋踩在地上唧唧咕咕的，活像穿了个一双会说话的凉鞋。

    贺毓叹了气，“柳词好苦啊。”

    被她妈敲了一额，“关你什么事。”

    贺毓伸手拿了一块西瓜，“还好你跟爸没再生，像柳词那样有三个弟弟妹妹的我可能要楼。”

    贺毓这一代独生女居多，也有有兄弟妹的，但通常也是一个，柳词这个一家六的实在是罕见。

    谁让最后一胎是双胞胎呢？

    贺毓其实不太愿意去柳词的家，太吵了，还有一小孩的味儿，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反正她不喜，都让柳词来她这边，清净一。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生！”

    洪兰纹一拍桌，一副豪气冲天的样，贺毓急忙抓住筷，省得掉了等会还得多洗一双。

    “是是是，谢谢妈给我省事。”

    贺毓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她从来没cao心过自己会没伴这件事，毕竟她在烟行笼巷大，柳词和她一起大，她们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即将一个中，大学最好也考到一起，以后都要一直一起的那一起。

    “哎真的，我是一儿也不想生，为什么一定要个儿呢你说是吧？”

    洪兰纹和贺毓的关系倒不像寻常的母女，洪兰纹没什么文化，但在养贺毓上却思想超前，放养和柳家的放养倒是完全不一样。她知贺毓喜画画，自己就那么几个钱的工资也要供贺毓去学，买画材，暑假班。贺毓的格也像她，率真又坦诚，母女俩一块跟朋友一样。

    “是啊，我也可以是个儿。”

    西瓜很甜，贺毓也不知柳词吃过没，就柳家那个条件，买俩西瓜是极限了，面嗷嗷待哺的一群小的，柳词是最大的，才十五岁就是上有老有小，指不定自己不吃省着给弟弟妹妹吃呢。

    贺毓突然觉得没滋味起来，剩的三块给捡了两块给她妈，剩的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