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语看着台上的贺毓，笑着说：“贺毓还是跟以前一样。”

    柳词喝了一白，“你又不是没跟她联系过。”

    从小都一个圈的，其实找个人很容易，柳词也不是不知柳语跟贺毓有联系，这么多个人里，唯一跟贺毓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像也只有柳词了。

    老死不相往来这个词有重，她俩多是有这个架势。

    但微信还是加了的，只不过从来没聊过，朋友圈里的赞之，随便拉个人都比她俩关系好，说她俩塑料都有抬举了。

    柳语有些唏嘘，当年她们跟杨绰离开之后，日并不好过，一个独的女人要拉扯四个孩实在太难了，柳词差连学都不上了，后来还是被杨绰着给上完的。

    争气的反正一直是柳词，念书领着贫困补助，大学了就没问家里要过钱，没想到后来会因为一本书爆火，最后顺势就了全职的作家。

    杨绰自己存过钱，她们一直生活在离b市不远的地方，其实回去也不要多久，可柳词也没回去过。

    可能是这些年的生活掏空了杨绰的，她断断续续地生病，女人很瘦，瘦得颧骨突，她在小店里上班，后来又去一个小学清洁工，每天早晚归。

    柳词是不希望她这样的，可是她对自己的母亲有亏欠，也有可怜，也不敢涉，就看着她一天天地透支自己的生命。

    但杨绰自己没有求生，这是谁都拉不回来的。

    她好像只是着一气，想看着女儿大，但是柳圆和柳好太小了，等到柳语成年，她已经瘦成了骷髅，癌症找上了她，像是她生命里又一个劫数的到来。

    那年柳词刚大学毕业，她的新书爆火，摆在各大书店最显的位置，网站里特地给她了专栏，一时间风正盛。

    柳词想把所有的钱拿去个杨绰治病，想着借钱，但被杨绰拒绝了。

    她说：“你放过妈吧。”

    这句话是杨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说的，她不愿意住最好的病房，依旧住最普通的，隔帘一拉，也遮不住人声。

    柳语刚上大一，杨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剥橘，结果太用力，指甲戳了去，橘的滴在她的仔上。

    她都觉得这句话太重了，活像是柳词非要拖着杨绰一般。

    柳词是柳家孩心里权威最的存在，杨绰是一个好母亲，可又不是，她的关怀在衣住行，上却相当贫瘠。

    不过也可以理解，孩不是的结晶，可以说一开始是的产。

    她还愿意养着，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

    柳语的手都黏糊糊的，她不敢说话，看着柳词，柳词却没因为这句话什么其他的表，她只是伸手把杨绰枯瘦的手回被里，“好。”

    杨绰很满意，她那天甚至要求柳词推着椅，带她去晒晒太。

    柳语跟在柳词后，她觉得很难过。

    她觉得杨绰在凌迟自己的，或者是柳词承担了大分来自母亲的伤害。

    更多的是她们一家都在互相伤害。

    这太悲哀了，以至于杨绰死，她都没觉得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