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贺毓没那么明显，柳词表现得太过决绝。

    “我……”

    柳词看着啤酒瓶，看着很自然仰喝酒的贺毓。

    她里面还是一件t恤，黑底，印是画，神看上去很自然，好像她们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是晚自习课，一起去学校对面吃顿宵夜而已。

    只不过芬达换成了啤酒，贺毓从发变成了短发，柳词的镜框不再是之前那副笨重的了，变成了不规则的玫瑰金。

    她不知怎么开，先喝了一。

    结果喝得太急，第一就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咳得眶发红，鼻酸难忍。

    贺毓哎了一声，有无奈，她的凳往柳词这边拉了拉，伸手给柳词顺了顺气，“至于吗？”

    这桌也在断残垣边上，跟其他几桌离得有远，活像被闹隔开似的，她俩的影投在泥墙上，白的拆字被敲了一半，里面直棱棱的钢。

    柳词缓了缓，低着看上腾腾的烧烤，“是我对不起你。”

    贺毓刚好咬了一烤面，有，她夸张地啊了一声，“是啊，你对不起我，当初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走了。”

    柳词的更低了。

    “我错什么了啊，让你就这么不辞而别。”

    这个问题贺毓一想很多年，后来也懒得想了，只不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可以翻来重新清算。

    “你没错，是我小心。”

    柳词狠狠地喝了好几啤酒，咕噜咕噜地，动作很激烈，酒都随着淌。

    “慢喝，被又呛着了。”贺毓也喝，一气小半瓶，“小心？你老这么说自己，你不是小心，你是闷葫芦，你总是让我猜，跟让我题似的，这太难了柳词，你本是在待我。”

    贺毓吐一气，她的手机放在桌上，夜里也有消息弹来，她翻过来扣上，“你一走这么多年，一消息也不给我，如果换别人，我可能会大张旗鼓地找，但是你这个，不说一声就走不是毫无理由的，我一直在想哪里惹你生气了哪里让你讨厌了，所以后来知你的消息，我也不去打扰你。”

    “你这个人就是讨厌一个人也很难表现来，不像我，大悲大喜。”

    贺毓自嘲地笑了笑，今天晚上月亮还有圆，夜里城市的一隅，天南海北的音，这个她们的故乡，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还能有那么一破败，能容纳这么一段被各自曲解的。

    “我从来，没讨厌你。”

    柳词一只手在风衣的兜里，贺毓的衣服始终带着她的味，这么多年没变，她这个时候恍然发现，自己始终贪恋这个味，无论过几天，过几年。

    “讨厌我你也不会说。”

    贺毓嘀咕了一句，又喝了两。

    冰冰凉的，越发让她清醒。

    却还记得提醒柳词，“你少喝，你胃不行。”

    柳词反问：“你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