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王。”女君脸看起来如常，众人松气。

    秦棠景缓缓走过来时，韩大夫便绷了脸，冷汗沿着额角滴落，十分不安。

    见秦棠景肩而过，似乎没打算追究，然而不等韩大夫松气，衣襟突然被秦棠景一把揪起，一双冷地盯着他。

    “说。”

    “臣……臣说什么？”韩大夫咬牙关，在秦棠景面前俨然没了适才的大义凛然。

    秦棠景近他：“孤王此刻像不像杀人不眨的恶鬼？”

    “不……不像。”

    “孤王也觉得不像。”秦棠景居俯视满地文臣，和颜悦地：“韩大夫好像忘了，你们谁记得？帮韩大夫说说。”

    无人吭声。

    等了一阵，秦棠景笑了笑，松开韩大夫往他上了手，很好心地提醒他：“韩大夫，孤王知你嘴大，吃得也多，但祸呢，也是从嘴来的，明白么？”

    落话，秦棠景冷哼一声，卷衣袖负手，从一群大臣面前淡然而过，了堂安殿。

    文武大臣静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半字，免得祸从……

    唯有李大夫，悄悄离去。

    堂安殿，分殿外殿。外殿用于理政务，离殿门不远，所以外面说了什么，皆了耳。

    秦棠景跨过门槛就见一抹熟悉的背影立在殿中，多日不见，心中念想更甚，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母后看起来有些落寂。

    她敛起，走过去弯腰，恭恭敬敬端礼：

    “儿臣见过母后。”

    “嗯。”应了句转过，向她招手，“过来。”

    秦棠景不敢不听，老老实实走到太后前，轻声：“母后，儿臣回来了。”

    卫姒不语，抬手轻轻摸了摸秦棠景脸颊，顿了顿，而后退半步，不怒自威：“跪。”

    秦棠景依言屈膝，无需辩解，只：“母后，儿臣想你了。”

    卫姒不为所动，又退半步：“可知错？”

    “儿臣……儿臣不知。”

    明知何事，秦棠景梗着脖就是不低。平时不敢违逆母后，但这是她为君王的一个决定而已，不应该受到任何人的扰。

    两人这么僵持半晌，卫姒抬望望殿外，惊得几颗颅缩了回去。

    卫姒：“哀家只问你，值么？”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