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帐无旁人，空寂无人无语，楚怀珉被秦棠景盯得不太自在，略偏了偏，将眉角的伤势遮掩住了。

    秦棠景察觉到了楚怀珉的动作，心尖一动，皱起眉，但看着她淡然从容的神，仿佛破了相对楚怀珉来说——无所谓？

    到底是为了救她命，为了她伤的，秦棠景无法想象当时楚怀珉是怎么从层层大军中冲过来救她，也无法猜测楚怀珉此举到底何意。

    她是王，她是大秦的国君，战死沙场对楚国百利而无一害，楚怀珉大可见死不救。

    可——楚怀珉还是救了。

    代价便是那血红突兀的伤。

    秦棠景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迈步走近楚怀珉，弯腰拾起她旁桌上的茶，坐来几喝了腹了。

    楚怀珉垂眸见状，“可还要？”

    “要，再来一盏。”秦棠景递给她。

    楚怀珉错开这人灼灼神，端壶倒了，轻声地：“恭贺凯旋。”

    秦棠景糊地嗯了声，角余光却时不时瞥向楚怀珉眉边，好像多看几那刺的伤便会凭空消失了似的。

    她迟疑地问：“你的伤……疼么？”

    楚怀珉摇了摇，前去拿了些药过来，示意秦棠景，“手给我。”

    秦棠景双手手背布满一条条裂开外翻的，战场上刀剑无难免受伤，她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抬迎上楚怀珉的目光，迟疑了终是把手给了她。

    “不碍事，小伤而已。”

    楚怀珉低声：“小伤虽轻，上药还是好得快些。”

    “嗯……好吧好吧。”反正也是要上药，军医或者楚怀珉似乎没什么区别，秦棠景看了自己的手，也就随她了。

    其实不止手背，秦棠景与人厮杀半天，伤痕遍，只是楚怀珉挽起秦棠景衣袖发现她手臂仍有数条刀伤，所幸伤的不，只是伤。

    “还有哪儿伤了？”

    “好像……”秦棠景动了动，嘶了声，“背有疼。”许是楚怀珉语气了些，她小声嘟囔，“该死的赵兵惯会偷袭。”

    楚怀珉抿，“等你沐完浴再上一遍吧。”

    “哦，也行。”

    上完药，楚怀珉有条不紊地收拾药罐。

    秦棠景窥了她，见那张脸添了伤依旧不掩绰约风姿，心有些怦然，望着楚怀珉起背着自己放置那些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