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

    无所谓的漠不关心，真换不来真，并不亚于万箭穿心。

    “姬凰，我在此候你多时。”宋容却偏目光越过她，往秦棠景后看了几，见到意料之中的人，梢微沉。

    秦棠景眉一挑，“怎么，你想与我决一死战？”

    “不。你不能死，我也不会死，但我还是想看看，秦王究竟有几分能耐。”

    “你想看，那便来吧。”秦棠景从容不迫，扇接着摇，挥动秋冬冷气夹着血腥扑鼻而来。她鼻尖冻红，姿态依然翩翩，不失君王气韵。

    “那好，明日午时三刻，我们来一场王者之战！”

    护城河边宋容掷最后一句话，调转奔城。

    什么狗王者弱者之战，秦棠景没放在里，但被宋容阻拦攻灭赵国的计划，为了攻破雁城，她当然也必须奉陪到底。

    回到营寨，秦棠景银戈一扔，嘴里念着‘放虎归山’，一脚踢飞箭筒。

    她站到一面墙，自己面思过生闷气。

    秦王发火他人不敢上前，唯有楚怀珉上前拾起箭筒摆正，支支利箭归位。

    “公主，这……”李世勤小声迟疑地。

    楚怀珉轻声：“让她静静吧。”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宋容一来，雁城难破，而等待她们的岂止赵国。

    赵国背后还有一个拦路虎——宋国。

    秦棠景额抵着墙上，楚怀珉便默默站在一旁，不去打扰她的心绪。只是秦棠景双手抠泥土焊成的墙，抠十指印，可见用力多大，也可见秦棠景绪多紊。

    今夜王帐的烛光亮到了天边发白，那厢公主帐也是彻夜未眠。到了半夜万籁俱寂时，笛音不知从何低低响起划破沉寂，也划过秦棠景耳边。

    音律舒缓悠扬，仿佛抚过心焦躁，令人舒心。

    打战，难免焦烂额，于是许多个日夜里，经常会有笛音伴她。

    经过一夜冷静，秦棠景恢复如常，午时三刻约来到雁城护城河畔。

    而那里，宋容像是在秦国为了见‘秦郡主’那样早早候着。

    秦棠景不再执扇，手里多了柄银戈，戈在日光照折一凌人寒芒。她冷看着吊板放铺平护城河，宋容从上面骑带人靠近。

    这虎不但不怕死地拦路，还是只笑面虎，“姬凰，早吃得可好？”

    秦棠景抱臂将银戈搁上手，“甚好。”

    “我却是吃得不安，怕你破了雁城，亲手送我黄泉。”渡过护城河时宋容叹气，此时没了护城河作为防线，她已经彻底暴秦棠景底中。

    而秦棠景嘴一向不弱，认真地：“说实话，我并不介意送你去见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