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两位主不对付也就罢了，连随从也开始争锋相对。楚怀珉无奈，蹙眉发话：“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本想安静一会。”

    阿弥不给陈浩面，楚妃娘娘面不敢不给，赶忙行完礼退候在外。

    除了她，殿一侍女和陈浩也被屏退。

    四无人，真就只有楚怀珉独自坐在席座上浅浅抿茶。

    几杯肚之后，她低看自己前袍上那只百鸟之王凤鸟，凤鸟象征后之主，地位尊崇。可看久了竟觉得好不刺，也好不讽刺。

    那日汤池发生的也恍若一场风梦，醒了便散，唯有留的记忆不可磨灭。

    不可磨灭。

    楚怀珉闭，这时却听见细微足音不知从哪儿响起，由远渐近，直往室。

    很快，足音消失，烛光里渐渐一张憨厚脸，那人弯腰站在她前，拱手只一句：“楚妃娘娘，臣来取一件东西。”

    楚怀珉仍闭着，齿生寒，“你若输了呢？”

    秦明月直起腰，朗声，“臣不会输，娘娘也不会赌输。”

    多年密地布局，装疯卖傻忍辱负重，后又有众多老臣暗地里扶持，这一天终于到来他怎会输？绝无可能！

    退位诏书还没拿到手，他也只好陪着周旋：“娘娘现在说这话，该不会是怕了吧？”

    楚怀珉睁，眸冷凌，“本从来不信秦姬凰，却唯独信了你。”

    “那是因为楚妃娘娘不得不相信臣，臣与娘娘各取所需只是了一场易罢了。”秦明月陡然微笑，“既然娘娘信臣，那么臣定当不辜负娘娘厚望。”

    大公不愧大公，他拱手行大礼以示谢，姿态绝对恭敬，话却半不弱。

    “其实本一直很好奇，大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会赢。”楚怀珉这时起，手里拿了卷锦轴步步走台阶，“秦王不傻，卫太后更不傻，她们母女一个比一个明。”

    “臣自然有自己的法。”秦明月盯着那卷锦轴，珠都没动一。

    “你的法竟能斗得过太后？斗得过秦王以及守卫？你当真不怕这是一个圈，为了将你揪来而设的局。”

    这番话是提醒也是警告，一旦发难，覆难收。

    秦明月闻言倒很从容，脸上习惯地以往的憨笑，“娘娘多虑了，这绝不是局中局。”

    楚怀珉倏地顿步。局中局计中计，成了瓮中之鳖，才是更可怕的。然而最可怕的是如果浮现表面上的事只是掩人耳目，那么连谁设的局，谁中计都一无所知。

    设局之人到底秦明月还是秦姬凰，亦或另有他人，恐怕只有等到尘埃落地那刻才能揭晓。

    楚怀珉收拢手指，将锦轴慢慢举起，“秦明月，你太自信了，自信得令本害怕。本突然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给你。”

    “别怕，给我。”秦明月立刻动，最终走到她面前伸手，“我答应你的一定照办。”

    “放了楚国七万人。”

    “好，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