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你也睡不着？”对方显然已经察觉她的现，抬了抬。

    楚怀珉嗯了声，随意坐地，支起颌遥望黑夜，里空，并无绪。

    月微凉，隐隐地照亮她眉边上那条淡化疤痕。

    伤已过去许久，药膏也在，却未彻底消掉。

    “楚怀珉，至今我还没问过你，后悔吗？”宋容挑眉，意有所指。

    “你呢。”得到她一句反问。

    人世无常，宋容实在没料到她们还会有这一天，想笑笑，但没能笑来，于是人斜斜地靠在烽火台上，眉宇间展现八分倨傲两分落寞。

    “如果以灭国为代价，又得不到我想要的人，说实话我很后悔。”她自嘲地说。

    楚怀珉此刻没心讲安的话，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收回手那刻，又听宋容：“但即使我得不到，以我的，我宁可毁掉。”

    宁可她负天人，也绝不许天人负她。

    得不到，那就毁灭，宋容这十足极端。

    可是在之前，至少没遇到秦姓那人，三皇分明还是个温如玉的少年郎。

    一旁楚怀珉不语，继续望星辰，只是底有了绪波动，极浅，稍纵即逝。

    “秦姬凰上打到寿，你准备怎么应付？”过了一阵宋容问。

    “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宋容闻言摸着，以楚国这势还有哪位能人守得住，“派谁守？”

    “我。”楚怀珉启，无半分犹豫。

    “你亲自守城？”

    “嗯。”

    “真有意思，时隔两年，你们又一次战场相见。”

    说完之后，宋容终于笑了来，明明是和煦的笑容，在茫茫夜里看起来却突显森。

    翌日，楚怀珉令全军退回城，攻转守，老将军蒙琛为城守将。

    前段时日蒙琛痛失蒙琼，本到了卸甲年纪的他却亲自挂帅。

    蒙琛是老将，与秦国打了数不清的仗，善于作战，也很熟知秦国，有他坐镇城楚怀珉倒还放心，只是她那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