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王言而有信，她真真是统统都到了。

    “那时候，孤王蒙受这些臣欺骗背叛，孤王只是觉得心寒。”瞧了百官许久秦棠景才又，垫在楚怀珉肩膀上，语气多少有埋怨：“可当秦明月揭穿真凶还有一个你，那瞬间我心都烧成灰烬。”

    王位和武功也都在那天夜里丢失，害得她后来颠沛在外，为征战天无数次受重伤。

    听起来有翻旧账的意思。

    楚怀珉于是抬眸，目光略过背叛秦王的臣们，只望了望那樽天九鼎，旋即将慢慢垂了去：“明知我也参与了，为何又不杀我愤。”

    “那你呢。”秦棠景反问，“明知屠杀七万俘虏乃我所为，你也仅与我恩断义绝。”

    “我欠你颇多，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这么说来，彼此彼此。”秦棠景弯弯眉，“你救我多次，我也欠你很大恩。”

    所以这是个无解棋局。

    “实不相瞒，孤王对你杀心不止起了一次两次，终究是舍不得你死。可一夜间了这么大事，孤王说不怨恨，那肯定是假话，不过如果可以选择与你和解，我一定原谅你。”说到后，秦王声音极其平静。

    同仇人和解，原谅一个死敌，秦王这般坦怀，又岂是世间寻常人。

    楚怀珉心于是空落了起来：“大王真的不怪我？”

    虽是坐在背前，楚怀珉也能觉到后那人摇了：“被算计的怨恨的确是有，后来孤王想想又觉得凭什么责怪你，如果不是孤王旨诛杀七万俘虏，你走投无路，想必你也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归结底谁也无错，立场不同的举动不一样而已，孤王本没有资格去指责一个护家国的人，比如李丞相，自然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