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半个小时，”陆念之说，“已经到家了。你在哪儿？”

    “家”这个字让姜云忍不住笑了，神都变了，整个人蓦地就柔和起来。

    “去买了菜，也快到家了。”

    “我去接你。”

    “不用来，我上就到。”姜云低声。

    那人持:“我来了。”

    姜云笑着挂了电话，忽而记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不好意思地解释，而后说自己就要到家，剩的路得老儿一个人走。

    老儿嗯声，再次谢。

    快要过年，晚上家家都亮灯到很晚，巷里的路灯不够明亮，光线偏暗沉。姜云看着前方的路，注意着某人在哪儿，不多时，熟悉的人现。

    陆念之越走越近，在看清她这边的场景后，莫名其妙就慢脚步，有猝不及防的吃惊样。

    姜云不解，还以为是自己这严实到不脸的打扮导致的，刚要把罩取来，却听到这人望着旁边的老儿喊:“爸，你怎么在这儿？”

    老儿的脸难看得要命，方才还客气有礼，这会儿就慢慢沉了来。

    姜云顿了顿，错愕不已。

    客厅里针落有声，谁都不说话。

    姜云把家里最好的铁观音拿来泡上，过去倒茶。

    陆良泽不苟言笑地坐在沙发正中间，心有气，只是没表现来，他对着姜云不会怎么样，等姜云倒完茶离开客厅，登时就用方言数落陆念之。

    这倔老儿今天诸事不顺，看见陆念之就来气，他本来是去别墅那边找人，结果别墅早被卖了，过去就扑了个空。他这人也奇怪，明明就是过来找女儿的，可就是不给陆念之打电话，也不找别的人问，就自己找，还去了公寓，最后又一个人到安和巷。

    姜云给父女俩独的空间，不去打扰，她在厨房饭，手脚麻利地择菜洗菜。

    只是陆良泽说话时中气十足，训斥声都能传到厨房这里。

    父女俩一直在说方言，争执不。

    姜云听得懂其中的一些话，大致能明白他们在吵什么。

    陆良泽这趟来c城，谁都不知，他一个人坐飞机来的，连陆汀愠都蒙在鼓里。

    陆念之跟他讲理，让以后别这样，今天是恰巧碰到姜云，要是没碰到，大家还得到找他。这老儿脾气冲，当即就是一句:“关你什么事？”

    “我担心你。”陆念之耐着说，端茶递过去。

    陆良泽嘴:“你不是要走，连我这个爸都不了，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