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千秋拿起《九莲心法》的时候，顾若清觉到怀里的煜扬清醒了过来。

    他担心煜扬仍旧被陌生的魂魄寄宿，刚想煜扬的昏睡，却看见少年仰起，黑曜石般的大睛看着他，无声的喊：“师尊。”

    于是顾若清就没有手，而是和煜扬一起，睁睁的看着云千秋将《九莲心法》收怀中，和林竹一起离开。

    良久，等到的甬里再也听不到脚步声，顾若清才解除了隐术。

    他望了望周围一片残的景象，还未说话，边听煜扬唤他。

    “师尊，”少年表现得很冷静，声音平淡，“弟想问师尊一个问题。”

    顾若清。

    煜扬的双如同无云的黑夜，空旷致远却寂静无声，“弟能这千机，是为机遇所许；能够通过这沿途机关，是为实力尚可；能够这藏宝，是为缘分难得。”

    “机遇、实力、缘分，弟皆有。弟平日里也有志向，勤奋刻苦，潜心上，除去生低贱，苦行之路弟自认为不输旁人。”

    “可为何，云师兄能拿走的，我却不能呢？”

    煜扬望着顾若清，“弟不解，心中积郁，愤愤难平，还请师尊解答。”

    顾若清看着少年认真提问的模样，却说不上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煜扬这样，就好像一个考试后拿着试卷去问老师的学生——

    “明明我和他的答案一模一样，甚至平时比他更加好好学习，可为什么他每次都是100分，我却永远只有60分呢？”

    “只是因为我家里贫穷，所以我就一辈卑贱吗？老师。”

    不是的。

    顾若清想说。

    不是这样的，你不会一辈低贱。

    但顾若清只是张了张嘴，又沉默了来。

    煜扬一直抬望着他，静静的等待答案。

    良久，顾若清缓缓蹲，然后伸手，轻轻了煜扬的右耳，那上面的黑环正若隐若现。

    男孩眨了眨。

    “此事为师也不知。”

    顾若清的声音徐徐的，如同初的风，“但是请你相信师尊，好吗？阿扬。”

    他望向男孩的双。

    即使这双睛在不久之前还翻涌着血充满怨恨的看着他，顾若清依旧忍不住对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男孩心存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