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煜扬手里的竹笛，稍微有些惊讶：“不过，你是何时会笛的？往日不是觉得弦之事太过麻烦而不愿学习吗？”

    其实除此之外，顾若清一直觉得煜扬最近有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他总是一直盯着他看，仿佛目光黏在他全一样，但双却晦暗不明。煜扬还是如往常般和他亲近，撒耍赖顽捣，却总有若即若离般的觉。

    煜扬面不改的撒谎：“那日跟着萧师修炼，偷学了些。”

    顾若清听完一愣，煜扬什么时候和萧杏儿关系那么好了？

    “师尊，”煜扬的语气忽然带着撒，“弟前来找师尊，还有其他的事。”

    煜扬一边说，一边把上撑到了顾若清的案几上，朝他眨眨：“师尊还记得，三日后，是什么日吗？”

    顾若清将脑中奇怪的想法排除，抿一笑，又兀自弹琴不答。

    “师尊该不会不记得了吧，”煜扬抓住顾若清捻弦的手指，语气委屈，“师尊如果不记得了的话，弟会很伤心的。”

    顾若清低抚琴，并没有看见煜扬中一闪而过的狠意。

    他甚至觉得此时向他委屈骄横的男孩有可。

    “自然是没敢忘记的，”顾若清淡淡一笑，“三日后，是阿扬的十七岁生辰。”

    煜扬也粲然一笑：“看来师尊还是关心弟的。弟好开心。”

    青年嘴上说着开心，里却毫无温度。

    十七岁。可真是个好日。

    在上一世尊的记忆里，他就是这个在十七岁的时候，杀了自己的母亲勒琳。

    不过就算重来一世，那些贱人，该杀的一个都跑不了。

    “说吧，又想要从为师这里得到什么？”

    顾若清面若风，眉一如远山雾霭，对他笑时温柔又脉脉。

    煜扬看着他，忽然握了拳。

    他以前有多喜顾若清这个样，现在就觉得有多虚伪，多恶心。

    但他又无可救药的移不开目光。

    “十二年前师尊将弟带回青云太宗，是弟没齿难忘的恩惠，弟怎敢像师尊讨要礼？”

    顾若清正稀奇，就见煜扬忽然把他的双蒙住：“今日，弟想要给师尊一个惊喜。”

    寒清阁外开四季，落英缤纷，满山的梨如同沉沉浮浮的云海，又如经年不化的雪，在夜晚的似月光显得梦幻纯洁。

    形修瘦削的仙人伸着双臂，袖随风摇摆，摸空着了寒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