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有些为难的男声响在他耳边：“顾兄，抱歉，阿琳的况你也看见了……我必须得要到雪莲才行。”

    那个男人面容朗，侠气十足，正是云肆风。

    他此刻一双剑眉此刻却皱：“族生产与人类不同，他们需要气或者灵力护胎才可顺利生产。当阿琳生善良，并未觉醒成，与常人并无二致，所以只有不断的输纯厚的灵力，或者以千山九重雪莲这等灵滋补……而自从阿琳怀以来，我日日渡她灵力，但已经难以维续……”

    “所以，顾兄，我此刻已经别无他法，”云肆风恳求的望着他，“若你能把雪莲……以此救得她们母二人，我云肆风这条命，随你安排。”

    顾若清看着前走投无路的男人，刚想说话，前画面又是一闪。

    这一次他既不在街上，也不在屋里，而是站在一个青石砌成的台上，四周开阔封闭，暗压抑，仿佛地底的墓室。

    他睥睨着台朝他跪拜的人，脚躺着一尸。

    尸的手上缠着琴弦。

    台穿着青云太宗弟服的弟们都不敢抬，恭敬的大声祝贺，回在整个地祭坛里：“恭喜顾老踏元婴之境！”

    顾若清又是还未张嘴，便觉整个人往掉。

    他没有再一个景，而是仿佛掉到了渊里，一直坠，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仿若波浪般漫了他的耳廓。

    那个声音好像黑暗中的指路人，呼唤着他。

    师尊。

    师尊。醒醒。

    倾靠在座椅上的白衣仙人缓缓睁开，与半蹲在他一旁的青年对视。

    “师尊终于肯醒了，”煜扬松了气，“弟刚刚一直唤不醒您，只能用玉佩里的召唤法术，倒还用。”

    顾若清：“我听到你叫我了。”

    我听到你呼唤我，我便前来与你相遇。

    煜扬笑笑：“那好，以后我要是叫不醒师尊，我就用这招，师尊到时候可不能耍赖装睡。”

    顾若清弯：“好。”

    他缓缓坐起来，煜扬还想帮他检查，但被他摆摆手拒绝了，说自己没事，静养就好。

    于是顾若清就一路上安静的坐在窗边，甚至没有觉察到煜扬凝视着他的目光，兀自神。

    他在这一路上陆续想起的记忆片段，以及过往曾经在地祭坛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可以拼凑事的全貌。

    他原来并不叫顾若清，而叫顾开，并且他没想到自己曾经和云肆风、勒琳都是旧识。云肆风为了让勒琳能够顺利生产，想要像画里面一样获得雪莲，所以他找到了自己。

    但能从延棠城的地祭坛可以看，那朵雪莲并没有给云肆风，还是被自己用来独享灵力，甚至不惜采用那y邪禁忌的炉鼎之法，害死了许多人。

    而云肆风，就死在了他脚边，成为了那尸。

    虽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测。但顾若清知，在他的心，他已经承认了这些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