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现在还活着，”勒琳看着他，“你说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是那些是发生过的！那些都是真实的！”煜扬忽然激动起来，他指着自己的膛，“剑就是从这里刺去的！我耳还能听见肋骨碎掉的声音，包括在神堑，我亲看见我的是如何被厉鬼撕来的，血又是如何从断里来的。”

    “我曾经一直以为他有那么一丝在乎我……”煜扬了气，仇恨让他双变成暗金，“所以我总要让他为曾经的一切付代价，让他败名裂，尝尝从堕落到泥潭的滋味。”

    “那如今呢？”勒琳看着他，依旧平和，“他对你不好吗？你恨现在的他吗？”

    煜扬一语噎住，烦躁的丢了颗石：“都一样，都一样，都是他！都是他的错！”

    “那如果他知，你不再是一开始的煜扬，而是曾经那个从神堑里爬来的煜扬会怎么样呢？”

    煜扬手里的石落到了地上。

    “他会不会因此不再对你那么好了？因为知你早就被掉包了？然后如曾经一样，对你冷漠，对你刀剑相向，把你一剑穿心……”

    “啊！闭嘴！”煜扬彻底烦躁起来，他把一旁的岩石一掌轰碎，“你闭嘴！你闭嘴！！”

    勒琳看着他，丝毫没有一愤怒，目光柔和而包容：“阿扬，你听我说，我经历得比你多，的事，暴躁和愤怒只会走向极端……你听娘说好不好？不要像我一样。”

    煜扬被她握住手，终于慢慢平静来。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恨他吗？你如果真的那么恨他，又为什么总是思念他？总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又总是患得患失？”

    “阿扬，你不是在恨那些事的发生，你是在害怕那些事的发生。因为你的潜意识告诉你，那些事肯定就是未来，所以你想要提前报复他。”

    “但是你想想，如今一切都从开始，曾经的不一定是未来的，所以你为什么不放从前，好好对他呢？”

    勒琳朝他一笑：“你还这么年轻，命运又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可以拥有无限的可能。不是吗？”

    煜扬有发愣，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可是我是族。”

    “我天生是，仙殊途，”他看着勒琳，“即使他是我师尊又怎么样，我们之间隔了一神堑。”

    勒琳摸了摸他的脑袋，轻笑来：“谁给你输的这些思想？如果仙殊途，你怎么来的？”

    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卷琴弦，亮晶晶的：“我灵魂外现的时间快到了，不能和你讲其他的了。但是你要知，真诚和信任是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虽然是人混血，但你不是耻辱。”

    “你是奇迹。”

    说完，勒琳的残影抱了抱他，煜扬还没来得及伸手，她就化为灵光再次被温养了莲灯里。

    他呆呆的望着那盏灯，忽然觉得生命里有一样最开始就残缺的东西完整了起来。

    而这盏灯，是师尊送给他的。

    煜扬忽然就不可抑制的想见他。

    一秒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