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从杨氏那里不好手，那便托夫君兼兄办事吧。

    “我有一事，还请世帮忙调查。”说着，她踮起脚，想要耳语。

    可两人量相差许多，在她垫脚的同时，裴衍几乎是意识弯了腰，认真听她讲起被“孤立”的事。

    黑瞳，一抹幽蓝氛氲其中，裹着犀利，一瞬敛去。

    后半晌，魏野传来信，说拦截大夫人侍女前来传信的人，是灶房的事婆。

    这婆曾是乞丐，遭一群孩围攻时，被杨歆芷救，带回府中安置，后来一步步升任了世院落的事之一。

    媳威严不可失，纵使这老妪是个念旧的，也不能暗中使绊，从中作梗。

    这等伎俩的人，还不足以由裴衍亲自手。

    他倚在院中的石拱桥上，闲闲地喂着鱼，全权给了秦妧理。

    秦妧坐在石桌前，看着被摁跪在地上的老妪，淡淡开：“你阻挠我为侯爷送行，意挑拨公媳和婆媳关系，是否受了表姑娘指使？”

    两鬓霜白的婆一脸犟气，没有服的迹象，“是我擅作主张，与表姑娘无关！大不要泼人脏，挑拨姑侄关系才是，会显得自己小家气。”

    这句“小家气”，不免有暗讽的意味，讽刺秦妧是个登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一旁的魏野提醒：“大，别跟她废话了，直接给小的供得了。”

    素馨苑的扈从和侍女加起来有百十来人，还未与秦妧打过，看她柔柔弱弱的模样，不像个敢来的狠茬，一时心思各异，腹诽不断。

    月末的有些炙晒，迫使人半眯帘，秦妧在婆面前弯腰，以团扇遮脸，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婆脸上的皱纹。

    上一刻还犟着脸的婆，徒然瞪，挣开魏野的束缚，倒地搐。

    她上的某个位，中了一枚细小银针。

    秦妧直起腰，转了转拇指上的翡翠银戒，“说不说？”

    婆吐白沫，来自骨的痛击碎了她的骨气，颤颤巍巍求起饶：“是老一时糊涂，真的与表姑娘无关，大饶命，饶命啊！”

    看她不像在嘴，秦妧银针，扔在地上。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哪会想到看似温婉好脾气的大，在供上，竟亲自上阵。

    连漫不经心的裴衍都看了过来，那银戒可是暗，不过，看婆气吁吁还有后劲儿的模样，就知翡翠中的毒针已被置换成了无毒的。

    看来，这丫是懂些机关术的。

    提了提嘴角，他转回，继续喂鱼。

    等婆渐渐平静，秦妧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都是关于漂泊的苦，听得婆不寒而栗，那被欺负、被嫌弃的日，她过够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婆忍着的不适，跪地连连磕，“求大网开一面，给老一个赎罪的机会！”

    可谓杀人诛心。

    秦妧自认不是个心地良善、以德报怨之人，抬手示意魏野将人带走。

    魏野提溜起婆，直接扔了府外，引得侯府上议论纷纷。

    杨歆芷得知后，非但没有替婆求，还觉得婆坏了她的名声。

    倒是三爷裴池颇有微词，认为秦妧的惩治有些过了，“罪不至此吧。”

    闻氏抱着一只通雪白的波斯猫，语调平静：“初来乍到，立威至关重要，这是杀儆猴。夫君且看吧，之后的一段时日，至少素馨苑的仆人们都会对她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