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老成，而她还很稚，稚到过于被动。

    当然，单单论起昨日的争执，他们都有责任，都说了气话。若能心平气和，也算不得什么矛盾。

    余光瞧见站在隔扇外主动示弱的男，秦妧继续上妆，当作没有瞧见。

    裴衍也不她接受歉意，等目送一大一小坐上车，他回到书房，却是事倍功半。意识到有些事需要更主动些，他乘上自己的车，跟了过去。

    秦妧三人抵达渡时，天空起细雨，淡白烟波笼罩面。

    虽已拉开夜幕，又起了雨，但岸边灯火璀璨，泛舟的人不少。

    船夫收了银，搀扶着秦妧、老邵还有阿湛上了乌篷船。

    老邵在侯府夫前，当渔夫，谙划船的技巧，没让船夫跟着，自己摇起双桨，唱起了山歌，“坐好喽，咱们发。”

    秦妧执伞坐在乌篷外，看着一艘艘木船划过，只觉惬意。她拉过阿湛，一同辨认起月的鸟。

    可当乌篷船划向时，一艘画舫驶了过来。

    透过纱灯的光亮，秦妧看清了站在船的两人。

    一大一小，乃是敬成王府的嫡女肖涵儿以及小世肖策。

    还真是冤家路窄。

    两拨人都注意到了对方。

    肖涵儿仔细辨认后，嗤了一声，拉住弟弟就要回到舱中，“晦气。”

    九岁的肖策回袖，低盯着斜方的乌篷船，认了坐在上面的女正是三年前投奔父亲而来的“前室之女”秦妧，目光瞬变。

    “，是她。”

    肖涵儿不想因为看见讨厌的人坏了心，边走边劝：“咱们换个方向，别跟他们凑闹。”

    肖策却站着没动，那由而生的优越蠢蠢作祟，如同在看待不值钱的“东西”，掏榉木弹弓/了去，正朝秦妧。

    自幼随父练习箭，短程，箭无虚发，更遑论是极为好上手的弹弓。

    看着小铁袭了过来，秦妧刚要抱住阿湛附避开，却被阿湛抢了先。

    少年夺过油纸伞，向外一抡，以伞面挡住了飞过来的小铁，旋即跃乌篷船，中，凫向了画舫。

    画舫的防侧上有一架钢梯，延伸，阿湛顺势向上爬，在秦妧惊讶的目光中，翻了画舫的甲板，一记过肩摔，将小世摔在甲板上。

    五岁的少年冷着脸，清脆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