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局者迷，被隐形丝缠住的秦妧并没意识到他潜藏的占有，还舀起青梅酱浅尝了，酸酸甜甜的很合胃。

    可她不知，裴衍从懂事起，就被赋予太多期待，以至一言一行都不能错，这样才符合裴氏辈们的期待，也渐渐有了不胜寒的孤寂。众人皆知裴衍优异，却不知他为此付了多少。

    “为父最大的自豪，就是你的夫君。还记得十二年前，圣上第一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赞为父，就是因为为父有个聪明绝的儿。”

    既是询问她这个还不熟悉的儿媳，必与裴衍有关。秦妧柔柔答：“儿媳愚钝，若是猜错，还请父亲莫要见笑。”

    “那是自然。”

    “如今寻回了家人和孩，可要随裴相他们回京？”

    老邵受若惊，哈腰地接过。

    闻言，裴劲广朗笑起来，单凭这句回答，就能察觉这个儿媳是个慧黠嘴甜之人，可不像外表那般乖老实。

    唐九榆一愣，随即笑开，到嘴边的“没有”不知怎地就变成了：“看你。”

    裴衍端坐上首，兴致缺缺地看着沉浸在歌舞中的人们，懒懒着秦妧白净的小手，提不起一儿劲，不知是厌倦了纸醉金迷的场合，还是心里装着事。

    只是偶尔有边境的将士将目光投来时，他都会意识将秦妧往边揽，即便人家将士是在向他问好。

    “嗯，好。”

    唐九榆同样恹恹倦倦，但回答她的问话时，眸光炯炯清亮，“过会儿。”

    这里面，大多是裴劲广在总兵府的幕僚，对裴衍之名如雷贯耳，纷纷起前去敬酒，以表敬仰。

    这是一个左右为难的问题，至少失去记忆的周芝语难以回答，攥了攥素绉絺裙面，她嗫嚅地问：“先生是在撵我吗？”

    他坐在主位上看向秦妧，衔着酒樽轻轻晃动，“妧儿可知，为父最大的自豪是什么？”

    “嗯。”

    可没等他说顾虑，裴劲广云淡风轻：“周娘也算是裴家人的故了，请她一起来吧。”

动不算方便，加之是小辈中的女，与一群大老爷们同一室并不合适吧，虽然接风宴也邀请了大，可大是家人，与那女还是不同的。

    “看我？”

    “兄要吃吗？”

    “不了，太甜。”裴衍抿当地的烈酒，视线落回父亲上，依稀觉得父亲今日特别享受杯觥错的氛围呢。

    戌时三刻，宴会伊始，众人在丝竹之声中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这条路上，多了家人和嗣，却好像少了……他。

    周芝语低，认真思考起今后的路。

    酒过三巡，馔玉酒阑，宾客中大半熏醉，三三两两促膝谈着，没了开始的拘束。

    “父亲的自豪，是自己手里那把能击退敌军的寒刀以及才华横溢的嗣。”

    裴劲广很重视安定侯府的老伙计们，还亲自为坐在最边上的老邵倒了杯酒，“辛苦，辛苦。”

    秦妧还是拿起一个新的勺，舀了一勺递过去。

    秦妧淡笑，觑了一侧淡淡然的男，暗叹他的辱不惊。

    这一幕，不禁令裴劲广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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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衍尝了一，轻轻推开她的手腕。明显是不喜。

    唐九榆颔首，直觉还有后话。

    裴劲广举起酒樽，与隔空对饮，随后看向唐九榆那边，“这些年，多亏了唐先生的侠义关照，才让阿湛有机会与母重逢。”

    “是。”

    对面坐在唐九榆边的周芝语很是拘谨，她宁愿呆在丛中松土施，也不愿与陌生人，“先生，咱们何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