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声不响地将女揽怀里，虽还带着一丝别扭，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抗拒不了近在咫尺的甜。

    秦妧侧躺在男的怀中，抬手碰着他的脸庞，似叹似笑：“夫君的气量，不比芝麻粒大。”

    她永远记得裴衍的选择，可以为了她，放弃世和朝臣的份。也永远记得，将他迷之际，他最后的那句轻喃“我们不分开，我随你走”，所以，纵使侯府乌烟瘴气，纵使被裴衍怨着，她也要维持这段。

    只因，世间除了裴衍，没人会全心全意地包容她了。

    是裴衍教会了她包容，即便这份包容里掺杂着势和不容拒绝，那她也势一些就好了。

    掐住男的俊脸，她威胁：“再不对我笑，我就带着乖宝永远消失，让你夜夜以泪洗面。”

    看着侧躺还不老实、快要扭成麻、只为掐自己脸的女，裴衍任命地闭起，败给了她的“威胁”。

    对她，终究是狠不心。

    “你赢了。”

    一句气音，包了多少绪，就只有裴衍自己知晓了。

    秦妧故意将手放在耳旁，“没听见，大声。”

    裴衍磨磨牙，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在自己，扯过被蒙住，像是了襁褓，用尽一切地保护起来。

    侯府的关系错综复杂，确实不适宜她和孩居住，自己没有怨她的资格，说到底，她又是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替他们裴氏兄弟考虑。

    “妧儿。”

    秦妧拱了拱，从被里钻来，白净的脸，“怎么了？”

    裴衍替她捋了捋发，凝了半晌，认真：“抱歉，叫你受苦了。”

    恍惚间听到迟来的一句“歉”，令秦妧红了眶。她别开脸缓释着绪，扭回时依旧笑靥如，“嗯，是为你受了不少的苦，你还跟我较劲儿，是不是该补偿我们母？”

    裴衍抬手抚着她的角，轻轻的，柔柔的，“好，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积雪在冬中慢慢消，小夫妻间的隔阂也在煦的对视中渐渐消失。两人相拥着，在磨合中增了对彼此的了解。

    夜晚，又起雪，淅淅落枝。彻骨寒夜中，有人挑了挑烛台的灯芯，使室明亮了些。

    看着男颀的躯倚在桌边，秦妧抚着肚嘀咕：“乖宝，瞧爹爹多俊啊，你也要像爹爹一样俊，可别歪了。”

    裴衍闻声摇了摇，又走到红泥炉旁，隔帕提起了上面的铜壶，倒木盆兑，试了一温后，端到了秦妧面前，示意她伸脚。

    秦妧侧眸看他，带了怀疑，“你要为我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