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说有笑的众人陷沉默。

    众人都在留意事嬷嬷的话, 未曾注意到谢泠舟，只有谢老夫人将一切尽收底，但她此刻更关心崔寄梦的事, 因知外孙女重礼，定然不会仅仅因了噩梦睡不好而不来请安。

    嬷嬷怕老夫人伤怀刻意往委婉了说, 其实众人都知, 崔夫人乃自缢而亡。

    他记起先前她失手将猫儿名字写错的事，顿时疑窦丛生。

    据崔家来报丧的人说，崔夫人存了死志，先服了毒再用白绫自缢，半活路也不给自己留。谢府众人光是听着都不忍，更何况崔寄梦那时才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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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泠屿正心疼着呢，应了来。

    祖母：呵呵，我信了你的鬼话

    众人散后，老夫人把孙留来。

    谢泠舟不动声地收回目光。

    继而掏帕拭双手, 十足平静，仿佛方才的失态纯粹只是失手。

    谢泠舟态度如常，好像忘了昨日之事，祖孙俩都默契地不去提。

    怎会如此之巧？

噩梦，哭得厉害，醒来后还难过了好久。”

    但她已经老了，能为外孙女的终究有限，唯有替她把这桩婚事落定，便收起伤，郑重嘱咐谢泠屿，“你也看到了，你表妹不容易，将来可要好生待她，莫学外那些公哥儿朝三暮四！”

    话音方落，谢泠舟手中剥了一半的荔枝掉落在地。

    男主：孝不能废，

    云氏率先打破沉默：“寄梦是个孝顺的孩，当年崔老夫人故去，两位爷派人去桂林郡想接她来京，但这丫持要给祖母守孝，是一个人在崔家守了三年。”

    虽自幼与佛经为伍，但佛于谢泠舟而言不过是个肃清杂念、养心静气的工, 实非信仰, 他从不信怪力神之说。

    莫非他和崔寄梦, 在一样的梦？

    “回老夫人话, 表姑娘是、是梦见大小了。梦里一直哭喊着不要、不要，醒来后还在哭, 后来一直到黎明才又歇, 老就自作主张，让她们别叫醒姑娘, 自行来替姑娘告假。”

    谢泠舟低垂睫，盯着那荔枝。

    事嬷嬷踟蹰片刻, “方才老问过姑娘的贴丫鬟, 才知原来当年大小故去时, 表姑娘……就在边上。”

    因而对这离谱至极的猜测, 谢泠舟哑然失笑, 当即否决了。

    这孩定是梦到了极为痛苦的事，事嬷嬷既然当众提起, 想来并非说不得的梦, 便问：“那丫了什么噩梦？”

    一旁的王氏也附和：“母亲您放心，阿屿要是敢，我打断他的！”

    当年老夫人因女儿一直未回信心里有气，对外孙女更鲜少过问，直到崔寄梦带来崔夫人生前问候，她总算找到一个和女儿和解的由，此时更是心疼外孙女。

    谢老夫人想起孙儿方才的失态，虽说她只想让外孙

    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昨日是女冥诞，谢老夫人本就难过，如今再也压抑不住绪，忍泪叹一声，“是我这个外祖母失职啊！”

    红衣褪去一半的荔枝球砸到地面，从朱红外壳中弹，白腻晶莹的果被地面砸扁，又很快回弹，四溅。

    ◎窗台上往后倾倒的白玉观音◎

    佛堂

    眸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