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崔寄梦只捡朱嬷嬷的事说，说完再次问了赵疏斫琴所需银钱，赵疏笑着问她，“小徒儿手很？”

    “这倒没有，那事过去后，祖母和舅舅们担心我缺钱，都明着暗着往我这送银，但是，”她犹豫不决，想着师父可以信赖就直说了，“但我总觉得这钱像是补偿，也不对，总之觉着很怪。”

    赵疏接过话，“像是补偿，又更像是被那件事醒，要先多给你些银钱，以防日后你真的会因缺钱犯傻。”

    崔寄梦像多年前听他讲琴时，觉得甚有理就重重，捣蒜一般。

    赵疏笑笑，不由轻叹，“没想到徒儿大家闺秀，过得也不容易啊。”

    “什么叫也不容易？”

    柔婉懒散的声音自间悠悠传，把“也”字咬得极重。

    崔寄梦回，见王二娘轻挑珠帘，款步从走，神慵懒当是在里小憩了会，“赵公如今得公主赏识，还有个好徒儿毕恭毕敬，有何不顺？”

    “见过王。”崔寄梦起见礼，这位王二娘虽是王飞雁堂，但和王飞雁的咄咄人不一样，很是亲切随和，因此她的言辞间也带了几分亲近。

    这让王二娘十分受用，也不去逗赵疏，朝女孩笑了笑，“我听人说你那位大表兄可难伺候着呢，尤其在挑琴这事上，是非名琴不碰。”

    崔寄梦被唬住了，迟疑着问：“能让大表兄满意的琴，可是极贵？”

    “够你买一辈的胭脂粉了。”王二娘扶了扶歪斜的发簪，“就那个冰垛，不送他也不会介意，送了也不见得会满意，妹妹索装傻，别送了。”

    崔寄梦认真：“大表兄多次相助，对我有恩，我不能装作不知。”

    王二娘笑了笑，哀怨目光从赵疏面上轻飘飘掠过：“那儿多的是名琴，唯独缺一个知冷知的抚琴人，不如妹妹你往后多来走动，陪我弹弹琴玩玩耍，横竖那些琴我是用来附庸风雅当摆设的，也未曾用过，送你一把。”

    崔寄梦不愿占人便宜，正回绝，赵疏却劝：“王姑娘所言有理，师父如今是公主的琴师，只怕无暇替徒儿斫琴，你们二人各取所需，岂不极好？”

    崔寄梦迟疑不定，王二娘又说了，“妹妹可是怕我因飞雁跟你过不去？你大可放心，平日最喜乖巧的小姑娘，护着你还来不及呢。”

    架不住两位的合力劝说，加上昨夜那个梦让她坐立难安，只想快些给谢泠舟送琴，好图个心安，崔寄梦最终接受了王二娘的好意。

    王二娘心甚好，“一言为定，改日我让府上人送琴去谢府。”

    崔寄梦坐姿更乖巧了，双手放在膝上，随时听候差遣的架势，“那王，我们接来……要作甚？”

    王二娘以袖掩笑：“我们只是相约游玩，可不是卖报恩啊。”

    有了新伴，王二娘兴致，让她先去楼等着，自己和赵疏说两句话再带她一块去附近茶楼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