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描淡写：“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崔寄梦把梦抛诸脑后，跟上他。

    门的时候，她特地上了帷帽，跟在他后时刻意低着，乖巧得像个小媳妇，还时不时留意周遭行人。

    好像她和他门，是为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样。

    谢泠舟忍不住回过，压话里的笑意，轻声提醒她：“表妹，放轻松些，我们又不是去偷什么。”

    大表兄说这话的语气太随意了，随意得好似他们很熟，其实抛开那些梦和上回在佛堂送玉坠，他们还生分的，崔寄梦脸又红了，好在有帷帽遮着，她声音还能装得淡然：“好的。”

    可谢泠舟却清楚地看到，她的埋得更低了，手也绞在一块。

    他虚虚握拳，拇指挲着指的关节，极轻极慢，像在梦里拂过最柔脆弱的地方那般。

    她再这样心虚，他真的会克制不住，带着她去偷什么。

    为掩人耳目，两人换了辆小一些的车，上车后，崔寄梦垂坐在角落里，埋着颇像只鹌鹑。

    “去西市要好一会，着帷帽，不会闷么？”谢泠舟颇无奈。

    确实是闷的……

    崔寄梦心说，可隔着一层纱，她会自在些，这车狭窄，大表兄形大，坐在对面有无形的压迫。

    她极力缩成一团，好不让离他太近，否则总有错觉，一瞬会被捉住双脚，拖过去……

    崔寄梦更不敢看他了，抱双膝，狠狠咬了自己一。

    后来一路上表兄都在闭目养神，她放松了些，悄悄掀开帷帽一角。

    可刚掀开，就见对面人嘴角扬起了一瞬，崔寄梦忙放手，继续端坐。

    她不明白，他明明没睁，为何能知自己了什么？

    西市到了，循着云鹰查到的消息，他们在一商铺里找到那位胡商。

    谢泠舟开门见山：“可有醉风？”

    那胡商已年过半百，一双碧眸却熠熠生辉，见是一对年轻男女，明明彼此生分，却一开就要醉风。

    他还是回遇到这事，捻捻胡：“公说笑，这东西我们可不敢卖。”

    “是么。”谢泠舟掏两锭金，“我们不买药，只想问个消息。”

    商人嘴咧得快到耳边了：“醉风不易得，年才能酿一小瓶，但消息嘛，应有尽有，贵客想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