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一辆车碾过朱雀街，车周围随侍的护卫皆神严峻，只因车那位主此刻心绪不佳。

    “表兄……不、不要！”

    谢泠舟和江闻雪警觉地对视一，江闻雪绷直，手中剑蓄势待发。

    ……

    窗前骷髅架般的人忽地动了，枯槁的双转了转。

    她梦见大表兄所乘船只撞到了礁石，船倾覆，哀嚎呼救声一片，江里尽是挣扎的影，他不慎被船板压住……

    赵夫人将信抱在怀里：“夫君，你没有抛弃我……”她抱着信，直到泪滴到信封上这才抹去泪，起到箱笼前，翻开层层衣，取一块玉佩。

    满的红，铺天盖地……

    十年前他尚是总角之年，如何能与这件事扯上联系？

    另一位讶：“天啊，那里这位还算运好，虽然被休了疯疯癫癫的，好歹能留住一条命。”

    天际云窜动，窗前一片明了又暗，一直到了夜幕降临时，窗边忽地现一黑影，敲了敲窗。

    赵夫人似有所慌忙开窗，一从未见过的黑衣人将一封信扔来：“国公爷狱前写给您保命的。”

    崔寄梦抚着心：“我方才……梦见大表兄事了。”

    那人说完，再度没黑夜中。

    院中几个洒扫婢透过窗纸往一模糊的人影，毫不避讳地lj闲谈：“听说没，赵府摊上事了，那赵国公大狱了，只怕要杀。”

    二皇坐在车上，手搭在膝上，姿态矜贵散漫，眉间却压着的戾气。

    赵夫人爬着去捡起那封信，赵国公在信上说他负心小人死不足惜，让她不必记挂，并告知她一个秘密当作补偿。

    二皇明白皇帝知旧案与王家有关，正好又顾忌他与王家关系，借机敲打。他

    昨夜，皇帝将他留在了殿中谈了一夜，称当年旧案证据虽指向赵国公及另一名官员，但仅凭那二人之力，无法掀动那般风波，让他好自为之。

    江闻雪满不在乎：“你肯冒着被牵连的风险查案，已是对我和江家有恩，我与你本就只有兄妹，何来愧疚一说？”

    崔寄梦收到信的同时，京郊别院一间厢房，有个只穿着寝衣、披散着发的妇人，枯坐在并未打开的窗边。

    采月替她穿好鞋履后，递过一封信：“难怪老人们都说梦是相反的，方才小歇晌午觉的时候，大公那边的人来信啦！”

    她将信抱在心，宛如服了一颗定心，那些不安暂时被压了去。

    两个多月了，她总算梦到他一次，却是个这样的噩梦。崔寄梦用袖摆去额际冷汗，扒开纱帐，采月见她赤脚奔来，忙提着鞋履上前：“小噩梦了？”

    两人释然一笑，望着江波各有心事，船经过一段势湍急的河段，船舱周围忽然传来细微的异动。

    倏然间，一把剑从舱刺啦刺，打破了舱外的对峙，埋伏在舱的暗卫和悄悄潜的不速之客皆现了，刀剑相击之声盖过汹涌江波，偶有暗卫或刺客力有不逮被击杀坠江中，这一片江顷刻间被染红。

    谢泠舟默然不语，良久微叹：“婚约的事是我有愧于你，往后若有何难，尽告诉我，我这半个兄虽不如照殊牢靠，但会竭尽所能。”

    信是用急递送回的京城，算算日，最多十日，表兄便能抵京了。

    远在京城的闺阁，崔寄梦抓着床帐从梦中惊醒，看着湘的纱幔，前不断浮现方才那殷红血腥的一片。

    崔寄梦拆开信，信上只写了寥寥几句，看字迹当是百忙之中空写的，谢泠舟在信上说他已到了江左，一月后抵京，叫她好好待着，别跑。

雪失神了好一会，抱剑望着外茫茫江波：“我习惯了以姜辞的份行走，也过惯了这样无牵无挂的日，因而并无成亲嫁人的打算，往后大概还是会继续男扮女装游走江湖，即便恢复女儿，也会在你和阿梦成婚之后，你我当年婚约乃先帝所赐，今上重孝，我若现在恢复江闻雪的份，那是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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