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他们足了，从十到凌晨的三，五个小时的时间，都用来清创、把里面的各杂都一一小心地剥离而，把组织床给接好，而且还把比较大的血也都请血外科合了起来。

    可有时候，努力并不一定就能够得到很让人满意的结果，学会坦诚地面对一切灾难，放过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一救赎。

    人力有穷时，没必要事事斤斤计较，即便这样的事，落在了自己的上，依然如此，为难他人的时候，自己未必开心，但别人一定是痛苦的。

    周成知这并非李玄德的本意，若他不想为了这个大学生，早就截肢算了。但是，既然努力都到了现在这一步，大家也都熬夜了这么久，该努力地还是要努力一的。

    抬说：“李教授，再看看里面的况吧，我这都还才刚开始。只是辛苦你们还要多熬一段时间了。”

    李玄德笑笑，不在意：“反正都熬到这个时候了。”

    话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努力最后的挣扎。

    然后，李玄德就又看到，周成把这细小地镊再往里送后，又是取来了一节血段，里面还血糊糊的，有血破裂，透烂掉了。

    不过周成仍没放弃，继续去从其他地方，再取了这样的血段组织来。

    这个被碾压过的组织，真的目惊心啊，这里面的血段，都被压成了这样，未免有些太可怕。

    就在周成取了三块肌的血组织，依旧如此后。

    李玄德觉得，还是自己先看开，不要再让周成为难为好：“小周，停止手术吧，我去跟家属谈，这个保不住了，保住了以后可能都废掉了。”

    认识到现代医学的局限，认知到人力有穷时，知人的力量几斤几两，是现代医学一个必备的基本功。

    李玄德觉得自己还是放过周成比较好，这样的组织结构，且不说如何重建血运是难题，即便是重建了起来，依然是一条废掉的，不可能有功能。

    周成的能力和实力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极限了，但这个极限，还无法逆转目前的创伤造成的恶果，这就是活生生的、且残酷的现实。

    李玄德就是这一台手术的最掌控者，他有绝对的决议权。

    这回，却是周成伸手拦住了准备台的李玄德，说：“李教授，再等等，再看看，未必没有办法。”

    周成的脑在快速地转动，而后又问：“李教授？这个病人，术前有没有谈过会在健侧肢，作切的可能啊？”

    李玄德台的动作一滞，略有不解问：“小周，你想怎么？”

    作为都大附属仁济医院的骨科大主任，创伤外科的主任，想把仁济医院的骨科实力带起来，是他的目标，但同样的，作为大主任该有的担当和魄力，李玄德是不缺的。

    他没有亲自和家属面谈，但是他可以授意人去谈，可要先知周成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