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鞋都了。”景樊将书放在榻上的案上，一边自行脱了鞋袜，盘坐在榻上，一边随意。

    脱离莫名冒上来的矫，敖然踢了踢鞋上的雪，觉到脚趾一片冰凉，有些沐沐的觉，抖了抖，忙几步上前，走到塌旁，一pi坐了去。

    脱了鞋才发觉这一路走来，脚趾早就被泡得发白，只边缘泛着浅浅的红，八成也是冻的，敖然本想将脚上的气在衣摆上蹭蹭，却奈何衣摆和脚都了半截，若就这般盘坐上去，这榻上柔的被必然遭殃。

    略微思索，敖然便将衣摆在腰上打了个结儿，脚卷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半截小来，才学着景樊盘坐在榻上，拿了本案上的书，只随手一翻便知是景樊所作，对方的字迹，说话的语气，近日以来几乎形影不离的接，让他相当熟悉。

    景樊的如今不仅说话，偶尔见他写个文书都是极为简省略，从不肯多一个字，但手中那个这本显然“废话”还多，对风景，对所遇之事的着墨都颇多，比起前这个真人，这书上反倒更多了几分人味，敖然不由看得津津有味。

    被游记引的人，却不曾看到对面人猩红如血的眸，盯着他刚刚收起来压在大面双脚，如同在地狱里大杀特杀后爬来还带着无法抑制的想要嗜血的望的恶鬼。

    唯有将前人碎了，拆散了，见血了，才能缓解一二。

    从前很多时候，敖然都是随意洒脱的，但到了这个时代，尤其在这注重规矩的景家，他自然也会乡随俗，规规矩矩，虽不至于方领矩步，但衣着、行为、说话从未有过一丝放浪形骸，现在这般举动，更是不曾有过——带着随意和自在。

    “你……在我面前，倒是越发没规矩了。”景樊指的书脚被得有些变形，可惜了那页上等的纸。

    敖然笑笑，“这不早就没了嘛，大家都这么熟，还在这些？我就不信你会时时刻刻都规规矩矩的。”

    自然……不会。

    景樊目光似是放在那一排排字上，手指翻页翻的并不走心，“在景襄他们跟前也这样吗？”

    敖然翻个白，“你这不废话吗？襄襄是个女孩，我还要脸呢！”

    “那你师兄呢？”

    “嗯……我师兄？”敖然想想自己在颜枫歌面前这般随意还是有些别扭，“我师兄那个人和谁都有距离，即便他对我会亲近些，但也只是心里亲近，有事了会先顾着我，但让他和我谈笑玩闹，想想就算了。”

    景樊手中的书脚展了展，敖然又，“景梓倒是可以，这小估计比我还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