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药吃得多了，已经对他越来越不起作用了，现在一颗药已经不能撑过整夜了，毒时常半夜将他醒，他试过睡前吃两安神药，但那样又会连整个白天都浑浑噩噩的，神恍惚。

    “大哥将原本在他书房里伺候的墨吉派给了我，他认的字多，有事可以替我写信读信，闲时也可以给我念一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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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住她作怪的手，“在熟悉的地方……还好，只是……无聊些。”

    纪南星仰起脖来问他：“哪里厉害？”

    裴逸一惊，本想推开她的，手伸去，却不知为何抱了她。

    她盯着他虚浮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指蹭了他密的睫，温柔：“睛看不见……很难受吧。”

    他上带着淡淡的皂荚香气，她将脸埋在他膛，双手吊在他脖上，缩起了蜷成一团，极小声地了鼻。

    纪南星看他不说话，便知他一定不好，忍不住抬手松开了他的发髻，勾了他一绺乌黑发，在指间缓缓绕着，轻声叹了气：“好了，是我不该你。退婚书我都写给你了，现在又来唠叨你，岂不是虚伪。”

    她极少在他面前显这小女儿态，他竟不知该如何安她，想了许久，最后：“纪娘……很厉害了。”

    “走路怎么练的？”

    这话是真实意地难过，他听见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便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揽了怀里。

    说到这事裴逸更痛苦了。

    纪南星继续幽幽：“是我没用，没有治好你，也没有救回阿桂的娘。”

    “就……走。”

    裴逸没想到她还要追问，一时脸微微泛红，忽闪着睫不知该如何作答。

    “现在肖成只门车驾了，不你的小厮了吗？那换了什么人来照顾你？”

    纪南星沉默了片刻，突然翻将他压在，毫不犹豫地吻了去。

    “……能忍住。”

    可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丢脸的隐疾去找大夫看？只好叫肖成着纪南星留的方去了同样的药，勉度日罢了。

    她没什么心撩他，又就事论事地问：“上次我让肖成转告你，得找大夫看看安神药是不是该调了，你去找了吗？”

    窗外雨声滴答，两人不觉将说话声放得轻柔缓慢。

    她语气里是难得的低落颓唐，他不自觉地侧转了面对着她。

    （明天还是贴贴。）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那背后有怎样的艰难苦楚，她都不太敢想。

    “不疼吗？”

    她拿一手指到他面前晃了晃，又问：“睛好些了吗？”

    这裴逸上对答如：“睛已经找好几位御医来看过，也施了针，吃了药，都说当时治得及时，现在能看见光，能看见影，已经是奇迹了。”

裴逸闭着睛，装没听见她说什么，一脸平静的样，只有睫不住颤抖，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