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发，让昏黄的光遮住自己羞愧的发臊的面孔。

    “明天几钟。”

    顾华驰剑眉轻挑，暗一声这女人还算识趣。

    “明天上午九钟，我来接你。”

    “嗯。”

    两人相顾无言，周德音看了看门外，示意他好回去了。顾华驰无所谓地，“东西都准备好，明天不要意外。”

    “晓得了，再会。”

    “嗯。”顾华驰走到门，又回过来意犹未尽盯了盯她的前，“明天穿靓一。”到底是去结婚，暴发也是要面的。

    周德音真想把他拍飞掉，打他的臭嘴！但是呢，余光瞥见他拎来的东西，还是忍住了。

    “瞎搞，胡闹。”王三妹听她说了事尾，连连骂，“他这是存心要拿你气，拿你当三滥的东西来羞辱！赵东那个赤佬个孽怎么寻事寻到你上。”

    “不行不行，妈不同意的。”王三妹连声。

    “妈，男人我是看透了。赵东那个混账，你们都说好的，结果呢。我看，还不如找个有钱的，气就气好了，总不好打死我的。”周德音抱了女儿，“他说了，女儿有他负担的，还帮你找医生看，每个月给180块，哪里去找这好事的。”

    “你们这都不认识，过不去办（怎么办）？”

    “现如今离婚都讲分财产的，我一穷二白去分他一笔钞票不舒服啊？”周德音是穷怕了。

    王三妹沉默了，居然觉得女儿说得没错。

    到底还是没再反驳，默默叹了气，总归自家没本事要女儿受这苦。

    “妈，没必要叹气。你看他得也不错的，人家富婆包小白脸还要钱的，他这是倒贴钱给我，我不吃亏的。”

    “听说他在外面包工程，一年没几天在家，这样跟没结婚有什么两样？”

    “就因为他总不在家，老婆才能跟人跑了。”

    ……

    甚至觉得这是桩好买卖。

    王三妹不想说话了，转过去睡觉。

    几声叹息，房里的灯暗了去。

    第二天，周德音还是找了往日走亲眷才舍得穿的衣裳来，叫自己不至于太过寒酸。顾华驰接到人，底划过嫌弃，“怎么穿成这样。”

    “就这条件。”周德音都不抬，“要不今天就不去了？”

    “走吧。”

    顾华驰也不知自己在急个什么劲儿，好似早一天到赵东的老婆就能证明什么一样，一邪火在自己窜非得发来不可。

    两人一前一后了门，路上碰到认识的，顾华驰也不遮掩直言不讳，“领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