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贵妃禀明来意，雁回放些防备。知兰贵妃特意来坤宁一遭讽刺字，雁回也不好不捧场。

    兰贵妃一嗤，冷声讽：“倒是一段佳话！”

    飘香颔首：“自是知的，皇后还未东时便在闺房悬了圣上的画像，先帝念皇后对圣上意切，便准许皇后作为。尔后，皇后东时更是亲自抱着那副画像。娘娘有所不知，乞巧节时，民间的女不止要拜织女还要拜皇后。”

思人，装得一副样。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虽说后不得政，可总有风声会传她耳中，兄曾参过两广总督恶行，可都被谢昀压了来，只招了两广总督京敲打几句便算了事。

    怪不

    飘香不语，静静待着兰贵妃好一阵发火。不知过了多久，兰贵妃才静来，问：“你可听说过皇后的那副画？”

    “娘娘不好了——”

    “娘娘在想什么？”

    雁回正这般想着，一个娥急匆匆奔来，殿时还被门槛带倒，跌了一个趔趄，但她来不及站起更顾不上失仪，忙声哭喊。

    本来的万里晴空倏然变了天，惊雷在空中陡然炸响，大雨簌簌而。又是一惊雷闪电，天霾，狂风骤雨掐灭跃的烛火。坤宁陷一片沉寂，只有紫电落那刻，能窥见素日温的皇后娘娘面若寒霜，仿佛九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轰隆——

    飘香叹气：“大抵民间女都愿似皇后一般能嫁于心上人。”

    雁回目送兰贵妃离开，见倩影走远，这才垂眸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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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上次太后以皇后为由求，兰贵妃便觉得气恼。

    雁回平静地凝着偏殿的墙，那里本来悬着那副画像，可现在空空如也。

    惊絮站在雁回边，坤宁人跪了一片。

    雁回起歉意：“本尚在禁中便不送妹妹了。”

    兰贵妃柳眉横竖：“为何？”

    兰贵妃来坤宁看自己，雁回是没有想到的。兰贵妃阵仗气派，带了数十名人，见了雁回也没见礼，只：“上回与皇后说过，若得了空便让皇后品品翊坤煮的茶。”

    看来，再正直的人沾了自己心中所喜都会有失偏颇。

    和兰贵妃你来我往了没两句，兰贵妃起便要走。

    “不知皇后知不知这蓝天玉叶。”兰贵妃清啜一小绿茶：“平时我都舍不得喝，只有圣上来了翊坤才会为圣上泡上一盏。”

    谢昀不外乎如此。

    惊絮收拾着煮过茶的餐，那烹过蓝天玉叶的茶盏都带着清香，沁人心脾。

    雁回失笑，蓝天玉叶产至两广一界，她听谢昀说过，两广总督乃兰贵妃表亲，肯送这么名贵的茶叶自是谊厚。

    兴许兰贵妃本就不打算要雁回相送，她已经够折辱雁回了，闻言便轻笑：“皇后留步。”

    “是兰贵妃？”惊絮猜测，今日也只有兰贵妃来了这坤宁。除了她没有旁人，这坤宁上上都知晓这幅画的重要，哪怕坤宁现在血成河也抵不上一副画卷，又怎敢碰。

    雁回现在什么都不愿，只愿雁家平安，自己能时常见到谢昀便好。

    兰贵妃带来的茶是比武夷山岩茶更好的茶叶，蓝天玉叶，烹来的汤绿明亮，味清香扑鼻。只是这茶贵，不好植，兰贵妃带来坤宁的蓝天玉叶几乎是这类茶一年的产量。

    “娘娘，偏殿那副圣上的画像没见了——”

    她想了想，忽而脑中闪过一个念，兰贵妃轻笑，拉过飘香轻声说了几句。

    “本在想这蓝天玉叶。”雁回望着凤纹黄梨茶壶：“不知那两广总督洗了多少茶园，才换回兰贵妃手中那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