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叩禀。

    朱公公：“……”

    谢昀气笑了，啜饮一凉压了压腹中火气：“皇后曾大言不惭真心待朕，你瞧瞧，这信中可有一句关怀？”

    朱公公不敢置声，唯一能的大抵便是屏住呼，脑中千回百转想得尽是如何才能不引火烧。

    可他又不敢放任谢昀独自怄气，想了想：“万岁爷，皇后娘娘心中还是有您的，如若不然也不会特地八百里加急送来这封信函。”

    谢昀瞪着他。

    朱公公垂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番话太牵。

    谢昀眯了眯：“依你所言，她这是忧心朕的边有第二个兰贵妃？”

    见谢昀似乎听去半分，朱公公趁打铁：“指不定娘娘便是这个意思，到底圣上才是皇后娘娘的夫君，圣上与旁的女亲，娘娘心底多少是难过的。”

    谢昀蹙眉思忖半天，又气：“若真是这样，她便不会日夜睹画思人，她在意的是朕这张脸，若非如此，当日采选她便不会尽选些貌的女送来！”

    谢昀越说越气，大掌着杯盏铮铮作响，音调里颇有咬牙切齿的意思：“朕只不过是舅舅的替，幸谁与谁人亲近，她都是不在意的。朕在她心中估摸就是龌龊不堪的，比不得她心尖上那宛若皎洁月光的人。她将朕想得这般低劣，指不定舅舅在她心中就越光风霁月。”

    朱公公：“怎会，万岁爷风姿哪比国舅……哪会比那人差，圣上是真龙天，是旁人遥不可及的仰望。”

    谢昀的心并未因朱公公这两句劝而有好转，他起一把掀开帐帘，晚风扑了他一脸，他现只着了件单薄的锦衣，铁甲整齐地架在檀木衣架之上，风鼓了他的袖袍。

    朱公公赶取了件外衣披在谢昀肩：“圣上要去哪儿？”

    “朕去风！”

    说罢便沉着脸走营帐，顺着山路而上，一路上踏碎不少小。朱公公亦步亦趋地跟着，随着谢昀到了营帐旁山的半腰，那有一似看台的崖，驻足在此可眺望山脚连绵的营帐亦可看远影影绰绰的郦城。

    “这郦城是个好地方。”谢昀幽幽：“朕将这封地给了郦王，也不算亏待他。”

    朱公公答是。

    帐中密不透风，谢昀本意是来受风让自己那莫名烦躁的心冷来的，可这风越越让他混沌，不知为何，他很想问问雁回，舅舅在她心中是何模样，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般亮若曙光皎若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的薄云缠上了那月亮，像是泼了一盆脏盖住了其风华，谢昀的心这才好受了。

    “回营！”谢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