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颔首。

    不仅是他们，谢昀也加快了回朝速度。

    回至京都，谢昀直往皇家寺庙去。

    皇家寺庙中，颗颗树木应了秋季，已经枯黄。

    谢昀遣退了旁人，往太后所居的房间去。本病得不能行走的太后一见谢昀，混浊的都明亮了些，她拉着谢昀的手哽咽得久不能言。

    谢昀拍了拍太后的手，亲自取过药要喂太后服。

    太后推开谢昀，哽咽了许久才幽幽地：“哀家这一生不求其他，只求我儿顺遂。”

    谢昀无奈：“朕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

    太后瞪了他一：“皇帝突然带兵往郦城去，哀家不知你真正的心思？你念着与乐鱼叔侄谊，剑走偏锋，要为他正名，可皇帝可曾想过，若张炬不受控制说当年实，这江山你还能不能坐稳！”

    谢昀一时没作答。

    过了许久他才：“斯人已逝……”

    太后毫不留地打断：“哀家在皇家寺庙守了他多少年？他这一遭离了京便丢了命？便是当年在大漠乐鱼都能活着回来，现如今一些不起的贼匪能要了他的命？”

    谢昀凝着太后。

    太后笑了笑问：“皇帝，你告诉哀家，乐鱼是不是与皇后一齐走了？”

    谢昀不答。

    太后便固执：“你若不告知哀家实，便是与哀家离了心。既如此，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昀叹息一声，将药重新端给了太后。

    答案已在不言中。

    太后愣了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指着谢昀的鼻怒：“皇帝可曾想过，这事传了去，皇帝可是要遭天人耻笑的！”

    谢昀疲惫地看着太后：“母后早就知晓画像中的人非朕了吧，母后心疼舅舅怎会瞧不清画中人是谁？”

    太后一怔。

    谢昀了胀痛的额角：“朕想过，为何先帝要改了这画，要让全天人误以为皇后……雁回倾心之人是朕。从先帝看到这画时，朕、舅舅、雁家就成了他的棋。”

    隐那些谋谋，回过，谢昀叹气：“先帝明明这般忌惮朕，又怎会在听说雁回心属朕时，会特意传雁回带画，母后，当年您与先帝说了些什么？又是抱着怎样的初衷向先帝传了这消息，您是担心雁回心属舅舅不愿以家族鼎力支持朕，所以想雁回事迹败，从而牵连雁家，让当时已有一番作为的舅舅接雁家手中的兵权？”

    “毕竟雁家再忠心它姓‘雁’而不是姓‘沈’。”谢昀语气淡淡，手背上却凸起了几青：“可母后哪知先帝更技一筹，才会有之后的……”顿了顿，谢昀冷冷笑了：“母后以为朕真舍得放雁回和舅舅走？朕至始至终不过是在替你与先帝还债罢了。”

    “母后病重的消息隐瞒了这般久，却在此时传了来。”谢昀将药放置一旁：“母后想什么？放消息引他二人归来，再替朕要了他二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