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然目瞪呆。

    沈乐然记得当初生孩的时候，婆婆就决反对剖腹产。

    婆婆一听这话，瞬间泪如雨：“我命苦啊，嫁给一个农民工，一辈没享过福……年纪轻轻又工伤死了，赔偿的几吊臭钱，就够我儿上大学，再买个小房住。我受苦受累不要，我就是心疼我儿……”

    她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给沈乐然洗脑——用老人的说解释：孩该从什么儿来，就必须从什么地方来！该顺产生来，就不能剖腹！哪怕难产，都要咬牙死往生！

    ‘啪’！

    “我发现你想法有问题！我妈，和你爸你妈能一样吗？你爸你妈两个人两份收，双方都有照应。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爸单位工伤去世了，这些年都是我和我妈相依为命，是‘舍命’的，你娘家本没有可比！”

    毕竟谈恋的时候，两个人说好了：节两家，今年在婆家，明年在娘家。

    “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迷信说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东西？”

我孙就得和我过年。老人有这个说，过年必须在婆家，你们把我自己扔家里不，你们才是真正不孝不敬老！”

    她在桌偷偷地踢了毕明旭一脚，示意他面解围，说句公话。

    毕明旭甩手把筷扔到地上，怒火冲天。

    “妈……”毕明旭也哽咽了，他地叹了气，噎噎，“现在咱们一家人好的，你想想你孙，以后天天围着你叫，多好……”

    如今，又是老人的‘说’？

    “咱妈说的也有理。”毕明旭居然冒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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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明旭慷慨陈词，说到‘相依为命’四个字的时候，眶激动地直发红。

    婆婆索放筷，不依不饶的开始给沈乐然讲课：“儿结婚和女儿结婚能一样吗？儿结婚，那是娶一个人回来，你就是婆家的人了。女儿结婚，都是哭嫁，你以后在娘家就是外人。这理你爸妈没和你讲过吗？他们这么大岁数的人，这事儿都不懂？”

    对于前这两位一唱一和表演的苦戏码，沈乐然真的到不可思议。

    婆婆泣不成声，任由着泪顺着脸颊刷刷往淌。

    沈乐然有些不悦，就事论事，不应该殃及父母。

    她撕块纸，擤鼻涕，呜咽：“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都没找老……楼邻居老太太都劝我，找个老伴过日多好。我不能找啊！万一我儿受委屈怎么办？”

    “妈，我爸我妈就我一个女儿，难老了年纪大了，都要当我这个女儿死了吗？再说你过年，也从来没有回过小旭他家啊？每次都是回小旭姥姥家，你六十岁的人逢年过节都往娘家跑，我两年回去一次有什么不行？”

    沈乐然冷笑了声，把唯一的希望，寄托于沉默不语，闷声吃饭的毕明旭上。

    这个事多的比达官贵人家都讲究的‘老人’，怕是婆婆心的真实想法吧。

    两筷打在地板上，又弹向桌，发响亮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