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既然这样，张先生，开始吧。”兰九天淡然声，拂袖立于榻前，双目炯然。

    兰九天疑惑，起先不还有十几个么？拧眉问：“人呢？”

    只听屋里的丫鬟中有一人小声说：“大小，别喊了，没人了，就我们几个……”

    采娥熬好麻沸散，张府医也一切准备就绪。

    兰九天拍拍她肩膀，笑：“不用怕，想想别的事，一会呢等你们针完毕，小我得去办件事，我等着你们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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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大小了祠堂，都，都跑了……”

    丫鬟却不再接话了，只讪然一笑，偷偷在心里想，大小啊，你咋那么傻呢，潋芳馆和兰桂院该顺的东西都顺的差不多了，如今你别说给我们嫁妆，就这晚饭，这么多人，你都没有开支了……

    “我知你们以前是太太院里数一数二的人，家里的爹娘又都在府里事，自然不同别个，独得太太，就是再留个年，也不是不行，太太必定舍不得你们。”兰九天笑着迈步从几人边离开。

    “影，月影，就在我床榻上，这里光线充足，准备吧。”兰九天亲手了两条布巾递给她们，说：“一会针，肯定很疼，咬住它，不需要逞。忍不了就大喊来！”

    “大小，婢定好好掌灯，求您别跟太太说……”说话的丫鬟都快哭了。

    喔，原来是觉得在我这里没盼都走了，兰九天笑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没走？”

    “是么？那是大喜事，本小得给你们准备嫁妆。”兰九天笑。

    “是。”影接过来，分给月影一条，月影年纪稍小，显然有些张。

    家里的亲事都说好了，要是过个年去，谁还等我们？不成了老姑娘了？

    无人应答。又唤一声，“来人！”还是没人吱声。

    “是……婢撑得住。”月影咬牙关。

    没想到丫鬟却更不好意思了，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家里，家里都已预备好了……”

    张府医立刻开始动手。麻沸散剂量到位，二人的痛楚已减到最低，但在针线过时，仍牵拉针扎的尖利的疼，俩女孩死死咬住布巾，一声不吭。

    几位丫鬟一惊，张大睛看向前的大小，她就这么笑着，好像在唠个家常，可这笑容怎么看起来让人脊背发冷？

    说话的丫鬟羞赧一笑：“婢们将够年纪，上要府成亲了……”

    兰九天只微微笑着，独立于堂前，眸光定然，不动不摇。

    采娥跑过来说：“大小，婢有空，婢去煎。”

    掌灯的丫鬟们，有一两个埋着脑袋呜呜的哭，手里的灯却一不敢动。银针穿过血的场面刷新了她们的认知。张府医不由暗暗，大小对掌灯人的“吓唬”是有先见之明的。

    “喔，这样啊，那我也得给你们送礼什么的……”

    “嗯。”兰九天离开床榻，缓目看向几个掌灯的丫鬟，嘴角微笑：“要撑住的，还有你们，不可见血惊诧，惊了张先生，更不可灭了灯火，否则，只怕你们嫁的日要往后拖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