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满狐疑地看着她：“你会有那等好心，希望太殿起复？”

    “说实话，”明九娘拍拍手，“我什么想法也没有。谁皇帝，只要让我活去就行。”

    “你——”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明九娘淡淡，“您老人家活了五十多年，什么都见过了；可是秋才多大？您就不为她想想？萧铁策值得托付终，可是他有妻有，还有个宋珊珊对他念念不忘。您要把秋的终幸福，给一个既有家，还得装得国家和天的男人吗？他再好，他能给秋多少？”

    “您可以认为我说这话是嫉妒，但是如果有机会独立求生，我是不会留恋他的。”

    “这世上，没有谁比您，对秋更好。您就当您已经死了，前五十多年尽孝尽忠，剩的时间，为秋而活，让这个已经没人疼的姑娘，轻松吧。”

    “没人真心疼您的秋了，您醒醒吧！”

    “放到这样的苦寒之地，活着已经不容易，您还天天要死要活，让秋雪上加霜，过得比谁都艰难。您是不是和秋有仇？”

    “人不能太自私。您成全自己的气节，谁能成全秋的幸福？我也是有儿的人，想请问您一句，为孙计，这不是人之常吗？”

    王太医说不话，门传来秋低低的啜泣声。

    明九娘对着门：“秋，你也别哭了。你祖父真不你，你一医术，卖到哪里医女也饿不死。”

    “你胡说！我的孙女，怎么可能卖？”

    “您闭上，还得了那么宽？”

    明九娘轻松愉悦地带着药回去了，自言自语，“萧铁策，你男女老幼通吃啊！”

    还没走回家，她就看到绿羽飞过来，顿时急了：“绿羽！你不是答应替我看着晔儿吗？”

    “你相公回来了。”绿羽，“快把药给我。”

    明九娘顿时松了一气，嘀咕：“他回来这么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