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摇摇，“几日前，是有过轻生的念，但如今，通读佛法，知生命之不易，自不会再轻贱自己了，今日清晨，睡不着，独自一人来散步，见到满池荷叶凋零，有伤，但想着，荷叶荷没了，还有莲藕，生命生生不息，本想上前看看，不想让无尘师父误会了。”

    无尘眉目澄澈，轻叹一声佛号，“甄施主大悟，贫僧惭愧。”

    “家人，扫地不伤蝼蚁命，惜飞蛾纱罩灯，无尘师父慈悲为怀，有何惭愧？”

    “阿弥陀佛。”

    “无尘师父刚说要去采药草是吗？”

    “正是。”

    “不知小女可否与无尘师父同行？”

    “这，山路崎岖不平，甄施主尚未大好，还是莫劳累了。”

    “无尘师父这是嫌弃我是个拖累？”甄善微微蹙眉，明媚温柔的凤眸黯淡来。

    “不，甄施主误会了，贫僧并无这个意思。”

    “我自小多病，汤药如同常日饮，一直想着学习医术，能自医，但父亲要求，只能学女德女诫，如今……倒是自由了，可万事也都要靠自己了，听闻无尘师父医术无双，不知小女能不能有幸向你学习一二？”

    甄善轻咬，柔无双的小脸期待又忐忑，若是一般男，别说拒绝，就是把命给她也心甘愿。

    可惜，前这位真神转世，脑中除了佛法和普度众生，再无二。

    但也因无尘心慈悲，没有立刻拒绝，只是说：“学医枯燥而辛苦，甄施主要好好考虑。”

    “小女定会好好学，也不会给无尘师父添的。”

    甄善抿一笑，比起先前的柔弱端庄、优雅浅笑，此时她，如同其他少女一般，俏可人。

    无尘神淡然合掌颔首。

    ……

    甄善跟着无尘走在山路。

    小和尚倒是很会照顾人，给她找了一稍的枝，行走的时候，也经常提醒她脚。

    但甄善很明白，这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怜惜，而是家人慈悲地在照顾一个弱者，换了一个人，无尘也会如此关照，没有半特殊。

    甚至，她于他，如今跟株草树木，也差别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