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桑第一次同蔡彻一起用膳，桑满心期待地跪坐在蔡彻对面，两人中间摆了一方上好雕着镂空凤尾纹的紫檀木桌，她神却随着侍女一一菜呈上来而变得越来越黯淡。

    与她设想的相差甚远，非常简单，三个菜，两个凉菜，一盅汤，两副碗筷，清冷的很。

    对于蔡彻来说今晚的菜与平日没什么太大不同，只是多了副碗筷，外加因为桑而多加了清蒸鲈鱼。只是他向来独，一个人用膳，一个人就寝，一个人看书，猛然间多了一个人，叫他很是不习惯。

    桑显然没有那打扰了别人的自知之明，短暂的遗憾之后又开始欣喜起来，和大人一起共用晚餐也是一件增的事。

    经过一番例行的试毒之后，蔡彻终于抬起了他的尊手，动了筷，看了桑，；“吃吧。”

    蔡彻吃东西的样很斯文，他是左手用筷，那只手骨节分明，匀称而修，稍稍有些单薄却比她的要大上许多，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肤不是很细腻，可以看它的主人曾经的经历并不是很好，简简单单的夹菜的动作在他手中也变得有一定的韵律，碗碟之间不发一丝声响。

    桑觉得若是开一场廷礼仪宴会，她家大人绝对能得筹。

    不只是现在，平常任何时候，他的一行一止，行走坐卧，哪怕一喝多少都一丝不苟得过了，这无可挑剔赋予了他一独特的孤气质，就是有些过于冷清了。

    桑弯着眸，不愧是她家大人，简直无暇可击。随即她又想到了他的另一只手，眸光黯淡了来，觉心里有些闷闷的。

    蔡彻不单单是只专注于自己的吃，余光一直注意着桑，见她盯着自己脸变幻，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有些恼意，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注定不会在餐桌上主动说话。

    桑终于坐不住了，问到：“大人……您……疼吗？”她目光落在蔡彻着黑鹿手的右手上，桑觉得自己的心里的，又有些疼。

    蔡彻闻言顿了一，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眸光冷了来，手的右手了，抬望向她的目光，见里面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恐惧或怜悯，不禁缓了气，敛眸，疼吗？当然是疼的，断的是一手指吗？不，是他的自尊。不过那都过去了。

    蔡彻没有回话，桑也没有继续问。

    菜的味对桑实在是没有什么引力，因此她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蔡彻上，她注意到虽然他每菜吃的都不是很多，但到底都浅尝辄止过，可唯独那清蒸鲈鱼他一都未动，若说他不喜吧，桑却好几次都注意到他把目光放在那条鱼上停留了一阵。

    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了她的脑中，大人是不是不会吐鱼刺呀？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及其轻得夹了一块鱼，放在一边的小碟中，了一阵时间用筷一一把鱼刺挑了来，用足以盯瞎了自己那双桃的专注度确保了这块鱼中一的都没有后，悄悄地把碟推到了蔡彻前。

    蔡彻当然看到了她那些小动作，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想讨好他，可费尽心思给一块儿鱼挑刺的倒是第一次见。他又想起来，好像寻常百姓家小辈孝敬辈都是这样的，桑是他侄女儿，这样也不错。

    他犹豫了一，轻轻瞥了桑，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夹住了那块儿鱼，放了嘴里。

    中的味让他有些怀念，他确实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吃鱼了，自从他年少时，被鱼刺卡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