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历翻到了新的一页，黑板上方的倒计时飞快地倒退。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分明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但一场场考试一次次排名过去，柳树发吐了绿，紫玉兰徐徐飘香。

    等到宁茜某一天走练功房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株整个冬天都光秃秃的银杏树，居然也冒了尖尖的芽。

    “在看什么？”黎洛托着一叠试卷，朝她走过来。

    “天到了。”宁茜看着他笑。

    黎洛也笑了：“嗯，你快艺考了，最近都不能买茶。”

    宁茜：“……”

    她恶狠狠地瞪他一：“不会讲话就别讲！”

    宁茜艺考的那天，刚好是黎洛参加的数竞大奖赛决赛日。

    清晨门时，宁茜罕见地有磨蹭。

    这双舞鞋会不会有旧？昨天睡觉好像落枕了，会不会影响发挥？

    路上要是堵车怎么办？舞蹈室的地板是什么材质？

    她在镜前面呼，给自己又描了遍眉，直到两边准地对称到看不分别。

    然后她觉得红的颜有郁了。

    “叮咚。”

    有人响了门铃。

    宁茜了气：“没锁！输密码！”

    黎洛应声推开门：“大小，去考试咯。”

    宁茜拿着片卸妆棉，迟疑了片刻，选择把决定权给黎洛。

    她慢慢回过，眸光微：“……哥，我红是不是涂多了？”

    黎洛有一瞬间的心动过速。

    “没有。”他偏过，说话的嗓音有哑，“很好看，就这样上吧。”

    两人打车前往艺考考场，宁茜坐在租车后排，小幅度地摆着一会儿舞蹈的动作。

    这支《惊鸿》她已经了好多遍，元旦晚会的演效果也很好。

    这一次的服妆全都是，理说没理由失败的。

    但是她就是很张，张到开始焦虑，甚至疑心考场的烟雾报警会不会在她到一半的时候呜里哇啦地叫起来，扰她的发挥。

    黎洛叹了气，轻轻了宁茜的后颈。

    宁茜摆到一半的舞被叫停了，不由得怒目而视：“你嘛！”

    黎洛：“你不是说没睡好脖酸？我帮你。”

    他晃了手机屏幕：“现搜的盲人技巧，相信我的学习能力。”

    宁茜原本不想理他，又憋着心事，脆随他折腾了。

    黎洛细细了一遍她绷的肩颈肌，车时，宁茜竟真的觉得舒服了儿。

    “签如果在九半以前，就直接去表演。”黎洛叮嘱，“如果在九半以后了，就必须先吃完华夫饼。”

    宁茜心不在焉地。

    艺考的考是临城大学礼堂，大楼辉煌阔气，让她只是站在门都受到了烈的压力。

    黎洛心知肚明她本没听去，把手机在她手里，设了个提醒闹铃：“记着，排期在九三十一分，都要先吃东西。”

    他的声音来：“你要是不舒服的话。”

    “我也会觉到的。”

    宁茜的心像是忽然被戳了。

    她终于慢慢地平静来，看着黎洛的睛。

    他的微微泛着红，大概前一晚也没睡踏实。

    数竞决赛是十开始，他明明有一个早上的时间去适应考场、复习错题，甚至只是睡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