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未褪的早，天边层云如盖，枯草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戚念迷迷糊糊坐起来。

    外面两个衣裳鲜亮的丫正低着着绣活，时不时说上两句府里的闲话。

    年纪较轻的那个，手里提着针，挑了一细线，小声地叹了气。

    “怎么了？”更年沉稳的那个丫问。

    “国公爷又闹着让外那位来，还拿世的婚事要挟。”这丫说着就有些激愤，一时也顾不上手上的伙计，小脸上满是怒。

    对面的丫一愣，没想到她说的是此事，不过她更为稳重些：“太太总是心里有成算的，再不成府里还有老太太呢。”

    “也是，你说得倒有理，老太太是个重规矩的。”小丫还是咬牙切齿：“哼，打量谁不知她的想法呢，不过是如今肚里又有了一个，又开始闹腾罢了。”

    见她这样，大的那个不免劝诫两句：“莫要再议论主们的事了，他们自是有所打算。我们说得多了，被有心人听到反倒不妙，难不成你要连累小？外那位不有什么想法，只要有老夫人在还能成事不成？”

    小丫不知想到什么，脸一便不再言语了。

    戚念静静听了会儿，见她们还算规矩，便没有声。

    她理国公府三房，父亲是理国公的同母亲弟，因老太太尚在，所以府里还未分家。

    而荣华鼎盛的国公府也不是一派祥和，她父亲倒还好，娶了与自己青梅竹的御史大夫家千金楚氏，成婚后也一直很好，生有戚念和戚安一一女。后院清净，自然就没有多少龃龉。

    但刚刚丫鬟们中的世，就是戚念的大伯理国公一房所，日很是不太平。

    当年理国公为了外那个柳氏，闹不少事端。

    可惜老太太十分厌恶她，因此决不让她府，哪怕连一个妾室的名分都不肯给，所以这些年她也依旧只是个外室。

    理国公为人虽然功利冷漠，还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拎不清，但对老太太却十分尊重，所以也并没有再求。

    只是这些年没少折腾事来，且有了外那个，国公爷里就看不到国公夫人和世了。

    幸好老太太是个规矩人，早早就往里请封了世，定了名分。不然看如今这形，若那柳氏生个男孩，不定世之位落在谁的手里呢。

    许是这一次她肚里又有了动静，才又开始作妖了。

    这要是话本里，那就是个场没几章的女，可惜现实里蹦跶了十几年依旧健在。

    戚念想了半天心事，就觉得上有些凉意，原来是一的衣衫在梦的时候都被汗了。

    屋外候着的丫听到动静声询问：“小醒了吗?”

    戚念应了一声，大丫青莲忙屋将人扶起来更衣。

    一旁的小丫鬟也备好了洗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