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戚念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

    刚用过早膳，就听婢女说安明珠来了理国公府。

    她熟门熟路地到了戚念的院，捧了盏茶便在戚念对面坐。

    安明珠苦兮兮：”总算找着一日能门来你这儿松快松快。”她轻哼，“大哥就是这一讨厌，总压着人读书！”

    “不说我了，”她本想问戚念广平王的事，想到自己之前问了几回她都说没事，如今已经赐婚，好友定是心里有了决断，便将话咽了去，复又轻快地问，“可看了我给你的贺礼？”

    “当然！”戚念憋笑，“还好没被别人看到，你怎么寻来的？”

    安明珠私送给戚念的正是些不可言说的话本。

    安明珠神秘兮兮凑到戚念耳边：“你忘了我以前都跟着我爹娘在边关生活了？那边的女可和京都里的大不同！”

    戚念起了兴致，忙追问她边关女如何？

    安明珠不似戚念那般喜读书，却喜舞刀枪，一听戚念问起边关的事，就来了神，立时眉飞舞起来。

    “那边关女是什么样呢？”戚念将两手放在膝上，摆洗耳恭听的姿态，“烦请安先生仔细说说。”

    “咳咳，”安明珠当即抚掌，顺势拍了拍并不存在的“惊堂木”，摆开了教书先生的气势，“且听我娓娓来——”

    边关几乎家家的女，都是“抛面”，她们行走在大街之上，也绝无奇怪的异样神。

    边关的女，有些还是一家的梁，看店持家，无所不能，走到大街之上，若有人敢多用光看一，就有彪悍一些的女人，敢拿着菜刀追他个半条街，非得送他衙门不成。

    至于成婚之事，也都很随意，若是两人看了对，便找个媒人，喜结良缘；若是没有个看对的，那就一个人生活，立个女，大了还会到育婴堂那领个父母不在的孩回去照顾，继承家业。

    当然了，边关的女在男女之事上也更为奔放些。

    这些都是因为边疆的况特殊。

    前朝亡国，山河破碎，外敌侵之际，武德帝以江左为基，逐步统合各方势力和前朝遗民，与侵的外敌南朝对峙，大小战事不断。

    期间不止南朝一国，曾经依附前朝的周边小国都蠢蠢动，安明珠一家跟着武德帝打江山，从那时起就镇守国境以西。

    连年的战争，男丁大多从了军，生个女儿，还能陪在边久一些，反倒是件好事，且这也不存在什么大人家——真有大人家，人也早就搬迁到了别，大家都是小门小的，本也没那么多讲究。

    一代一代，习惯便这样传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