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女郎转眸打圆场，“不作诗，其实作首小赋也可，寓景抒

    世家女从小便学五音六律、诗赋文章，所以王氏女自然而然便认为簪缨同她们一样，寻常在里是诗取乐消磨时间的。

    所谓小赋，便是将汉赋楚辞中现成的句集八句来，凑成一篇，只要诗意一致，也算有几分趣味。这都是淑媛圈里约定俗成玩烂的玩意儿了，只要读过几首赋，即使不会作诗也能搪过去。

    他们也无狎谑的意思，只是对这位从不现人前的小女娘好奇，本又放惯了，结果被谢止回一手揽着肩一手勾着背，通通给拖走了。

    簪缨受得到谢氏母的善意，回以一笑。谢既漾怕她与辈坐着发闷，又带着她与顾娘到曲桥上的一个巧小亭中，赋诗作乐。

    一直桥底柳荫，看不惯傅簪缨被追捧，又凑不上来的崔馨听到这句话，终于逮到机会，声笑起来：“王家阿姊才八斗，以己度人，却是平白抬举旁人了。傅氏腹无墨，哪里作得诗呢？”

    听说皇后娘娘年轻时也是吴郡才女，雅好诗赋，不是说她对傅娘视如己，悉心教导多年吗，怎会连如此简单的东西都不教她？

    亭中数女对视一，都是有成算的人，闻言几乎立即察觉了不对。

    崔馨不知众人心中所想，见那亭里默无一声，十分畅快，继续揭她老底：“傅娘不会作诗也罢，不如抚琴一首？对弈一局？或作画一幅？哦，我却忘了，这些傅娘也真不拿手。”

    “二郎。”正这时，被他撂半盘棋局晾在那里的好友也投过来，都是世家弟，中笑：“二郎何不为我等引见引见？”

    簪缨听过解释后，哦了一声，慢：“我只读过诗三百，怕是不能成。还是们作吧。”

    “这有什么的。”谢夫人朗一笑，唤声：“二郎过来。”

    方才的话他原是断断续续听见了的，看见簪缨，微敛视线浅笑，“见过傅家妹妹。”

    她的语气柔天真，并不因自己无知而羞赧，不懂就问。可女郎们听到这话，却齐齐沉默了一。

    “小妹少说两句。”崔愉在旁劝她，抬见亭中那位乌发白衣的女娘，不施粉黛，粲如明珠，又心怦然地垂低，又说了崔馨一句，“你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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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得崔馨直跺脚，“大兄，你究竟是哪边的。”

    一位穿白纱襕，笄远游冠的玉面郎君应声转过隔席的山幛，修细腰，立如松竹，年在弱冠上，正是谢二郎谢止。

    “这些后生，”程氏失笑，怕簪缨不适，拍拍她的手，“他们就是这样，不用理会。”

    簪缨低眸瞥去一，神未动，谢既漾先皱了眉：“纸笔在此，不然崔娘上来作上几首，好教我等品评品评？”

    簪缨不理这对兄妹，坦然对亭中的女郎们一笑，“我不通诗书，还是们作吧，我从旁学习。”

比她想象中更严防死守，更不可理喻，连垂髫小儿共吃一块糕饼的寻常事，也会引来她的防备。

    簪缨轻声问：“何为‘小赋’？”

    簪缨见此人立如松竹，容止合度，起回以一礼：“见过谢郎君。小女已非傅家人，郎君不必客气。”

    她并不忌谈此事，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去，周遭之人换，面各异。

    那亭中石桌上笔墨齐备，已有作成的诗赋数首，清风徐来，动笺，以青瓷阵纸压之。王可贞拈着一纤细紫毫，为簪缨铺了一张泥金桃笺，和气：“咱们今日既是赏荷，便以荷为题，妹妹赏篇墨宝，好让我等拜读，也算共襄良辰了。”

    崔馨虽会作诗，可在二姝面前，哪里有她舞文墨的份儿，被了个倒噎，气不过地将矛转向傅簪缨，笑不笑：“傅娘，还是你来吧，说不定你这几日，学问就突飞猛了，也未可知呢！”

    怀都是一样的。”

    她：“分饼而……是我几岁之事？我竟都不记得……”

    谢二郎一愣后，倒是笑了，声也好。又温声：“今日的柰果是新摘的，世妹不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