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了。

    至于傅妆雪之后该何去何从，她倒还没来得及上傅氏族谱，理可以不从族放。

    这等小人，小发落，不值当惊动大司发话。可他老人家模棱两可，监官便不敢放人。

    却是傅则安释之后，在朱雀桥立足半日，料理过祖母后事，赶来女狱中。

    短短几日不见，傅妆雪变得面容憔悴，瑟瑟无神，那些关于傅家人的惨事，她不敢听也不想听，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消息送来，让她被迫知晓。

    尤其是祖母的死状，她听后在暗无天日的狱里三天不敢合，上着一件污黄囚衣，只求去，只求活命，哪里还有半分清丽少女的风姿。

    “兄！兄救救我！”看见了傅则安，傅妆雪如同看见九天凡的菩萨，可怜地扑到木杆边哭泣。

    “求兄救阿雪去，阿雪害怕……听说傅家大半人都放了，陛与太殿特赦了兄，我、我不在傅氏族谱上，不曾没过恶事，祖母的事，我都不知的，兄可否帮我求……”

    她本不是毅之人，要说有什么比亡千里路更可怕的，那便是这几日不知明朝是生是死的囚禁了。

    傅妆雪实在害怕已极，才会一见亲人，便不择言。

    等看清兄的神，她才陡地失声。

    时隔一旬, 傅则安仿佛变了一个人，面颊枯索，瞳仁静沉。傅妆雪甚至在他的鬓角见到了银丝。

    他居望着相隔一狱门哭泣的小妹。

    这楚楚可怜的神, 放在从前, 他会怜会疼, 可如今只觉讽刺。

    “都不问一声祖母的后事, 便急着撇清关系吗？”

    傅则安笑了一声，“白疼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兄……”傅妆雪心中发慌，又哭起来，“阿雪只是害怕……”

    “无妨，不会不你的。”傅则安看着她, 淡漠得像另一个人。

    他透过她看着那个他已经忘了相的、在心中敬仰景行了十余年的父亲, 也透过她看自己。

    当初之所以护此女殊甚，其中有一半原因, 是私心里想通过她追寻一父亲的义遗风，他看见这个从边关远来的妹妹, 便能铭记父亲当初所赴过的北关, 所留的功勋。

    他不是不清楚她是外室私生, 但潜意识里，矛盾地将这上不得台面归咎于父亲在边关枯苦辛劳。

    他想着，对这个从生起便过着苦日的小妹好一, 便似对在他幼年而亡的阿父补上一未尽的孝心。

    如今功证变成了罪证。

    弱冠便生华发的男神恻然, “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父亲，你, 我, 上的才是同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