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的杜防风一怔后笑，是苦笑，“自打招了那沈郎君来，小娘是越发厉害喽。”

    簪缨脸薄，“再不，可怎生得了。是与小舅舅有关？”

    杜掌柜想了想小娘与大司的，终于，先命婢将堂门关起，把守廊外。簪缨见他如此慎重，也沉凝气息。

    便听杜掌柜用罕见严肃的语调：“小娘须保证，此言于仆于君耳，再不可告知第三人，包括那沈郎君——尤其是沈郎君。”

    簪缨应是，杜掌柜这才继续，“大约七八年前，大司曾有一封密函致我，请求我发动唐氏所有商路人脉，为他寻几味药。”

    簪缨的心重重一顿，几乎上想到了什么，“找药？是治小舅舅伤病的药吗？”

    杜掌柜摇，“不，那时大司尚在祖将军帐，还未听说他负寒伤，信上说，是祖将军受了伤，为祖将军寻救命之药。只是当时为了不引起朝野及北胡异动，此事秘不外，大司特意叮嘱我，不可，不遗余力，不惜代价。是以这些年来，此事都是我亲自督办，不敢假手于人。”

    簪缨回想沈阶之前讲的北府细务，“可听说五年前……”

    杜掌柜，“大司代来的六味药材还不等找齐，五年前，祖将军便去了，却是死因成迷。然那之后，大司却请我继续寻药。”

    祖将军死因成谜，之后卫觎却染上古怪病症，寻找相同的药。

    杜掌柜虽没有明说自己的猜测，簪缨联系前因后果，心中也有了几分形影，攥住手掌心，“是些什么药？”

    杜掌柜想了想，扳着指数：“白鼋甲，运日羽，龙漦香，银环蛇胆，佛睛黑石，金鳞薜荔。

    “其中白鼋甲与龙漦香，中原无有，是唐氏通往绝域的商船带回来的，依两家关系，大司却如何也不肯白要，倍价买。运日羽便是鸩鸟的羽，与那什么毒蛇的胆，北府自己寻到了。至于另外两样，至今还没找着。”

    这些药引簪缨闻所未闻，一样比一样古怪不说，其中还有剧毒之，她心里更慌。

    “小舅舅他……究竟怎么了？为何还要以毒攻毒？”

    杜掌柜摇，他虽负责找药，对于其间详，大司一字不透，他便知那不是自己该问的。

    簪缨声腔微颤，又追问，“什么是佛睛黑石，我从未听过，十分难找吗？”

    “那是……”杜掌柜看见小娘急得皱在一起的眉，酝酿了一措辞，“古籍中记载，有德僧坐化后，涅槃成佛，目睛能转能视，与活人无异，佛睛黑石便是佛陀的睛所化。”

    他说着叹了气，“时佛教虽则兴起，然而从南到北，凡唐氏行商所到之地，从未听说过哪座寺庙中，有僧圆寂后结成什么舍利，这是其一。其二，即便有，哪个方丈允许僧佛遗世圣给人药？”

    簪缨又问金鳞薜荔，杜掌柜却说此连在古书的踪影都找不到，更不知是何。

    素裳少女听完这些，默默倚在榻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