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冀州兵来犯，惊到了尹老爷，今日的事，是为其病考虑，我只当尹真是义兄……”

    “尹家堡的事我听说过，对这位堡主所知不多，不过值得你如此的人，当有他过人之。”

    卫觎知了真相，不再是门时那只凶恶的兽，不待她解释，接，“这也罢，只是往后不要事事都把自己添去，不愿意你受委屈……”

    里的声断了。

    等卫觎的声里重新响起，多了一分暗哑，“不说别人，阿，叫我一声。”

    “观白。”簪缨睁着眸，乖顺叫。

    回应她的是一段加快的声，与时断时续的低。

    簪缨先是莫名，心小舅舅难不成是赶路太累，轻轻敲了敲门。

    就在她手指落的

    刹那，她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小舅舅在什么。

    她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了，这两年她东奔西走，和三教九打，须眉汉也见得，市井言也听得，许多事，是不想知也不得已地脑海。

    她以为自己的脸早已不，可此刻，才褪去的红霞重又胀上脸。

    她脚要避开，又是舍不得，原地等了半晌，低嗔：“卫观白，你说话。”

    似乎有人很低地叹噫一声。

    “……我已派使节向建康传信，洛已定，请皇帝迁都洛，我开城迎接。”卫觎说着，话中之言竟极正经，“我知世人如何看我，也知南廷如何忌我，姿态，我来了，至于他们敢不敢来，单看他们的胆量——阿，你怕不怕我臣贼？”

    簪缨闻言，心一动，旖旎思被一冲而散。

    这句话，是当年严兰生的那场瓦舍议策，暗示而没有问的话。

    从她决定踏青州，决定与小舅舅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那一刻起，已经了她的选择。这一年里，她也在前行的路途中不断自问，她重生后，是不是已向前世所有欺她、负她的人讨清了所有的债？

    不是的。

    ——还差一样。

    ——是这江山。

    是这唐氏过钱财，阿父赴过命，无数壮士洒过血，万兆黎民恋过故土，却被昏聩帝王拱手，私计世家争夺，外族铁蹄分裂，却原本应该海清河晏的一片江山。

    她从来自诩是生意人，不懂得伏清白而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