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落无数发须。

    好在女君谅，没让主君继续折磨司天监和太常寺。女君发话，便将吉日定在明年的元日正旦, 元肇庆，同日举行这两场大典。

    礼这边可算松缓了一气。

    同时中书省的臣工却陡然觉，主君近来问政严苟了很多。

    闻听此讯的卫崔嵬没有太大意外, 仿佛早已料到，乐呵呵地在御池塘边喂鱼，对轻山：

    “告诉中书省，开国礼铭老夫亲自来写。”

    阁，暂领吏的沈阶闻之, 心一瞬落定的同时，又好似怅然若失。

    他提笔的那只腕上，袖间隐现一暗褐的疤痕，墨珠在毫尖凝聚，久久未落。

    “沈尚书看起来有些失望？”

    耳边响起一轻快嗓音，沈阶回神落笔，在纸上重捺一个圈。

    他没有抬看严兰生，“为臣者，视君如仰日月，鞠躬尽瘁而已。何言其他。”

    二帝并临的消息传到军中，龙莽自然大乐，忙让老虎帮他备一份贺礼。

    转盯着案上空空的白纸，他又愁得笔杆搔，“老虎，这歉信到底他娘——到底应当怎么写，形容我悔不当初的那个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黄符虎怜惜地看着大帅，“就是悔不当初啊。”

    “不是，是另一个词儿。”龙莽声气地叹息，“饱读诗书的娘嘛，估计喜有才学的，哪能直不愣噔的说——嘿，当初我脑一时了，你也不拦我！”

    黄符虎眉心一，知大帅要迁怒了，忙要溜之大吉。

    脚还未抬，却听龙莽又念咒似地说：“不迁怒，不二过，不迁怒，不二过……”

    这位即将封王封侯的从龙重臣抓着笔，又冥思苦想起来。

    洛的街上百姓踊跃，奔走相告这桩改天换地的大新闻。

    一个穿粉衣裙面枯瘦苍白的女，听着耳边激动的议论声，目光怔忡，不留神被逆行的人群撞翻了胳膊上的菜篮。

    她顾不上捡菜，失魂落魄地回到大通坊的宅。

    门，看见今日休沐在家的兄，女喃喃：“她要皇帝了，她是女，她怎么能……”

    年轻白的郎君正在思索着贺表的用词，冷淡地转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