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卫觎平心静气地问。

    簪缨迟缓地摇摇：“朕没醉。”

    今日她与谢二娘论事，听她提了关于翰林职事的许多建议，颇有见地，心想正可以在开科后大刀阔斧地试验起来，越想越是心绪奋发，一时兴奋，贤才佐酒，也记不得饮了几杯。

    不过醉是肯定没有醉的，否则簪缨就不会看她的夫君有些不兴了。

    她形微晃地走去，中：“怎么了，夫君还未用膳吗？”

    “是还未用。”

    卫觎起，轻抖袍袖，抬手碰

    了碰她酒的脸颊，注视那双迷蒙的桃，带她向里殿走，“陪我用些。”

    簪缨乖顺地跟着他走，极力证明自己未醉，因为她还看得他的小心思，“朕……我先去洗一洗。”

    “不急。”

    这一夜，许是微醺助兴，二人和洽得多。

    红绡帐，光溢景，那只成熟味的酒酿小羊羔，在狼耐心的品尝，动摇多容，俯仰生姿。

    卫觎还顾念着明朝早起，女帝不能，声不能哑，便服侍了她一回，自己虽勉勉，亦已极为满足了。

    便鸣金收兵，养蓄锐，留待次征讨。

    至于何日才能真正尽兴？来日方。

    都人生苦短，他这个重获新生的人，方知良宵甘。

    次晨卯初。

    正月里的清晨天亮得还很晚，簪缨被唤醒时，尚有些懒，唔哝着不愿睁。

    卫觎早已醒来，见状，便先帮她面，让她靠在自己肩闭多赖一阵，他帮她画眉。

    然而当冰凉的旒珠落在额上时，簪缨一睁开睛。

    她眸由困转醒，坐直了姿，正衣冠，拂展双臂衣袖，火红的喜衣宛如凤凰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