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暮寒没接，瞥了塔木，塔木会意，立上前：“小公，我来帮你盛。”

    佑安抱着杯喝光了果茶，咂咂嘴，气鼓鼓地盯着桌上的饭菜：“阿罕哥哥，年夜饭变了，我吃的菜怎么没有了？”

    佑安趁机跑到座位上，扒着碗吃饭。

    立有人上来，佑安一慌了神：“不要，我不要去王廷，我要和阿罕哥哥一起，别碰我，开，开！”

    祝珩被吵得疼，将碗递给燕暮寒：“喝完了，还要。”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天黑来，外面开始放烟火，一串一串的火光冲上天，又像了雪似的，火星纷纷扬扬的落来。

    祝珩偏看他，眉里蓄着意：“很好看，我很喜。”

    佑安撇撇嘴：“不要你，我要阿罕哥哥盛！”

    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因为祝珩的缘故，今年的年夜饭有三分之二都是南秦的菜，北域特的烤羊等菜也切成了小块，方便取。

    放完烟火要守岁，祝珩不好，医师嘱咐要好好休息，燕暮寒早早就陪他回了房，让府上人不要吵闹。

    这是祝珩第一次说喜和恐惧，燕暮寒心脏涨涨的，像淋了一碗刚锅的甜汤：“我放给你看，以后安怕的事，都给我来。”

    燕暮寒心旌摇曳：“要不要放一试试？”

他的年纪，已经打扮得像模像样了，唯独他还是一副孩童装束，红彤彤的袄，裹得像个球，着虎帽，只一双圆溜溜的睛。

    可怜是可怜，但有那么个娘，他还是亲近不起来。

    祝珩尝了一，：“一样的，和我以前喝的味一样。”

    祝珩垂眸不语，静静地喝着汤。

    祝珩仰着，眸底映浅浅的光亮：“看到了。”

    除夕夜得闹，但不能闹心。

    燕暮寒走到他旁，挡住了风：“嗯？”

    这是他第一次喝藕汤。

    “阿罕哥哥，我也想喝！”佑安从凳上来，绕过大半个桌，将碗递给他，“帮我盛！”

    燕暮寒给他一个小火炉，随：“家会安排好，他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就送他回公主别苑。”

    “你要带我看的烟火，终于看到了。”

    燕暮寒不是人，那他便是了吗？

    燕暮寒风一扫，淡声：“我是你的人吗？”

    “安不必与我谢。”燕暮寒期待地看着他，“快尝一尝，我特地让厨炖的，从南秦买来的藕，不知味是不是和你喝过的一样。”

    佑安吃饱了开始撒，跑到院里，拉着人陪他放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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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昵地蹭在祝珩边：“嫂嫂，我可想你了，但是阿娘一直不让我来找你。”

    “我不喝汤了，不喝，我喜吃的，阿罕哥哥不要赶我走，别赶我走，嫂嫂救我，嫂嫂……”

    祝珩看向院里，塔木正在火，佑安离得远远的，捂了耳朵，一剧烈的响声后，烟火在夜幕间绽开：“还是不了吧，太响了，我害怕。”

    在睢城的时候，燕暮寒曾说要带他去看烟火。

    这烟火好像比刚才的更好看。

    “小公怎么办？”

    祝珩知不该和一个心智不全的孩计较，但他就是不舒服，德隆帝都没让他端茶递过。

    明隐寺的斋饭不沾荤腥，里的宴会又不会这家常菜，是故祝珩一个南秦人，活了二十年，还没有尝过藕汤。

    祝珩搅了搅碗里的汤，舒心地冲他一笑：“谢谢。”

    佑安往后退了退，又蹭蹭蹭地跑到祝珩边，声气：“嫂嫂帮我盛。”

    祝珩倚靠着门框，看着燕暮寒亲手为他放的烟火，边扬起笑。

    燕暮寒一气，扬起笑：“那就好，我怕你吃不惯，喜的话多喝，我帮你盛。”

    大圆桌，燕暮寒的座位挨着祝珩，佑安在正对面。

    修的指尖拽着他的衣袖，燕暮寒低一看，对上一双温的眸，这让他寒风料峭的眉骤然化了冻，声音也来：“我给你盛。”

    祝珩的表淡了几分，他往燕暮寒边靠了靠，将手里的糖果给佑安，与他拉开距离：“吃吧。”

    南秦的年夜饭里总会有一藕汤，冬藕煲得糯糯的，和排骨或者其他一起炖。

    小火炉小巧致，外面抱着一层绒布，是专门用来手的，城中有不少女在用，他看着不错，特地买了一个回来。

    燕暮寒沉着脸站起来，看也不看佑安，冷声：“我这里没有合小公胃的菜，来人，送小公去王廷用饭。”

    公主啊……

    祝珩撩着，看向燕暮寒，燕暮寒正在帮他盛汤，闻言随：“不喜的话，你可以回家去吃，以后我这里的年夜饭都是这样。”

    味确实不错，合他的味。